天穹宮,也隻能是假裝真的隻是“意外”。
維克托·修斯,就是他安排好的“後事”——以康諾德的謹慎,如果是梅特涅主動推薦的人選絕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所以他要給維克托增加籌碼,在皇帝麵前變得重要起來。
讓維克托和拜恩達成重要的協議,應該是這份計劃的第一步;
而道爾頓·坎德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推他一把的同時從天穹宮手中換到更多東西。
嗯…如果不是對導師有著足夠的了解,洛倫絕對會以為這是他設計好的,而非臨時起意。
不過有一個問題……
“如果真要這麼做,那帝都守夜人的身份豈不是就要暴露了?”洛倫有些警惕的問道:“而且您要向魯特·因菲尼特複仇的目標也……”
“他們不會成功的。”
道爾頓·坎德搖了搖頭:
“我告訴了維克托·修斯有關‘前守夜人首領’的情報,我沒有撒謊;但…這不等於魯特·因菲尼特還在那兒。”
“他是守夜人首領,對帝都的了解超過任何人;如果他不想被人發現,那麼誰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至於和維克托·修斯的約定…他隻要找到有關魯特·因菲尼特的線索,我們的約定就能夠達成。”
“您對他那麼有信心?”挑挑眉毛,洛倫忍不住一笑:“也許他失敗了,康諾德則會開始懷疑帝都守夜人的忠誠,而我們也抓不住魯特·因菲尼特。”
“他不會失敗——如果他不是熱衷權力之人,這就是他繼承梅特涅的理想,成為掌璽大臣的唯一機會;如果他熱衷權力,這就是他走向權力巔峰的唯一機會。”
道爾頓·坎德的語氣多了一絲肯定:“帝都的守夜人…我認為康諾德皇帝早就不再信任他們的忠誠;但他不會全麵推翻,至少在找到替代品前,他還需要這些人為他效命。”
“至於魯特·因菲尼特…他的命,是我的。”
平淡的語氣,聽不到一絲殺氣。
但黑發巫師就是能感受到,那冰冷刺骨般的氣息。
…………………………
沒有理會周圍狂歡買醉,或是已經醉的滿麵潮紅的旅人與熟客。徑直走向酒館台前的洛倫推開已經不省人事的酒鬼,朝老板輕輕打了個響指,將銀幣放在了桌子上。
精致的銀幣,在藏汙納垢的桌麵上敲打著好聽的音符。
看到有客人登門,百無聊賴的酒館老板連忙熱切的走上前來,還不忘從身後的酒架上取下一壺葡萄酒和一隻漂亮的高腳杯。
“今年新釀的好葡萄酒,這位老爺。”
酒館老板摸走了銀幣,將酒杯放在渾身被雨水淋透的黑發巫師麵前:“要住店嗎,還是要打聽什麼消息?”
血紅色的酒漿在杯中搖曳,震蕩的表麵倒映著酒館內昏黃黯淡的燭光,顯得十分漂亮。
一臉討好的酒館老板搓弄著雙手,低聲下氣的模樣,手腕下卻有一個猶如血痕般的魔法符文印記,隱約可見。
和蒼穹之翼的獵魔人,一模一樣。
“要見一個老朋友。”
洛倫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將那裝得滿滿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清冽甘甜的酒漿滲入喉嚨,還帶著未能除盡的葡萄酸味,從嘴唇一直涼透心脾,隻在五髒六腑中能稍微感受到酒力發作的溫暖。
等他喝光了杯中的酒,放下杯子的時候,麵前的酒館老板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在櫃台上留下一行用酒漬寫下的字跡。
挑了挑眉毛,黑發巫師隨手將那酒漬抹掉,帶著兜帽轉身向酒館上層的樓梯走去。
……………………
“魯特·因菲尼特…他是個守夜人,所以當我發現他的同時,他一定也能覺察到自己已經暴露;所以他一定會逃跑。”
“如果他想要繼續為帝國效忠,那麼早就應該已經自首;但既然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證明他並不打算繼續侍奉天穹宮,而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