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又是一聲利刃摩擦的聲響,戰斧從銀劍的劍脊上劃過;就在即將劈中新兵脖頸的刹那,擋在咽喉前的秘銀匕首,搶在最後一刻攔住了斧刃。
隻差毫厘。
“我絕對沒有任何小看你的意思…邪神的走狗。”深吸一口氣,聲音透著哭腔的新兵顫抖道:
“沒錯…煉金炸彈,秘銀武器,高階魔咒…這些都不足以打敗你;我不是洛倫·都靈公爵,我能做的…實在是太有限了。”
“但現在,在‘喑然之夢’的力量下,尊貴的至高王陛下…您和我們這些肉體凡胎再沒有任何區別。”即便什麼都看不見,麵帶淚痕的新兵還是死死瞪大了雙眼:
“失去了虛空之力的您,是可以被殺死的。”
“而我…會殺了你!”
回應他的,是至高王不以為然的一聲冷哼:
“狂妄。”
“啊啊啊啊啊啊——!!!!”
眼瞳中帶著無盡的仇恨,歇斯底裏咆哮著的新兵蕩開戰斧,手中的雙劍灌入全身的力量,筆直的向前刺出。
噗嗤——!
膿漿噴濺,劍尖再一次被刺出的觸手攔下,和目標擦肩而過;幾近同時,詭異的聲響再次從至高王的胸腔中傳出;黑暗中,被觸手包裹的戰斧帶著千鈞力道,迎頭劈下!
“……即便你真的能掌握這種效果強大,副作用同樣強大的高階魔咒,實力上的差距依舊是明顯的。”
臨近死亡的刹那,斧刃從麵頰滑過的新兵,耳畔再次響起了道爾頓·坎德的聲音:
“虛空之力…與物質世界不同,遵循著絕對的‘弱肉強食’原則——強大的力量可以絕對壓製弱小的一方,反抗的概率微乎其微。”
“即便可以扭曲法則,你那弱小到可憐的虛空之力,在怪物和邪神使徒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同理,你所主導的‘喑然之夢’,對它們的壓製也極其的有限。”
“因此,即便真的一切順利,你能夠憑此打敗它們的概率,應該是……”
“……不足萬分之一。”
伴隨著“喑然之夢”,精力在飛速的消耗,身體被虛空之力的反噬也越來越明顯…即便不被至高王殺死,恐怕也沒辦法活著離開了。
但是…無所謂。
隻要能殺死它,隻要能終結這場戰爭,隻要能複仇…就算回不去,也無所謂。
即使粉身碎骨,流幹最後一滴血,既是必死…也要將你拖下地獄!
“鐺——!”
斬斷觸手的銀劍被斧刃攔下,但身處黑暗中的至高王同樣無法判斷新兵準確的位置,隻能憑本能阻攔。
但新兵的左手,還有另一柄秘銀匕首!
在觸手攀上右臂的前一刻,新兵果斷鬆開劍柄,猛地蹲下,攥緊了手中最後的利刃;被觸手纏住的銀劍已經和戰斧一左一右,向他揮來。
雙方無論躲閃還是招架都來不及了,都將希望寄托在了下一次的攻擊上。
就是這一刻。
“給我去死——!!!!”
嘶吼的新兵沒有閃避,而是毫不猶豫的向至高王的胸口撲去。
“去死啊啊啊啊——!!!!”
匕首刺入了至高王的脖頸之間。
那一刹那,失去虛空之力又被貫穿了咽喉的至高王,痛苦的顫栗著。
在那一瞬間,仿佛在經曆著瀕死前的痛楚。
但…也隻有一瞬間而已。
“噗——!”
雪亮的銀劍,和觸手一齊刺入了新兵的胸膛;撕裂的皮肉間,傳來金屬和骨頭摩擦的聲響。
驚喜的笑容,在新兵的臉上凝固了。
“我提醒過你們…不要小看我。”猶如厲鬼般的聲響,從新兵身後傳來:
“以為隻要有同歸於盡的勇氣,就能打敗我?”
“誰給你們的勇氣,如此狂妄?”
話音落下,被觸手包裹的戰斧,將冰冷的斧刃一點一點擠進新兵的胸腔——被擠壓,被砸碎的肋骨,發出了刺耳且令人不安的聲響。
一根、兩根、三根……左臂、右臂、大腿、腰腹、鎖骨……數不清的觸手,從前麵和後麵不斷的貫穿新兵的身體;一次又一次,令破碎的髒器碎片夾雜著血漿,從他的鼻孔、口腔和眼眶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