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魚和水(1 / 2)

符紙的材質極為特殊,普通的水火很難將其損傷,然而,就是再好的符紙,若不是放在符陣師的手裏,便和茅房的廁紙沒什麼區別。

陸飛塵已經築基成功,他現在已經是一名修行者,但他卻不是符陣師,所以此時麵前的這張巨大的符紙,對他來說除了能裝飾房屋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用途。

當然,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這件事情,而在於同樣不是符陣師的雲泰為什麼要把一張如此大的符紙放在這裏?

“不用猜了,這是入口。”狄魁道出了答案。

“入口?”陸飛塵疑惑道。

“不錯,地下是密室,這幅畫就是密室的入口!”

陸飛塵感覺難以置信,因為在他的意識裏,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一幅畫擋住了密室,或者一張書架擋住了密室,密室的入口在畫、書架或者牆壁的後麵,這是很普通的事情,也是很多人慣用的手法,但他知道狄魁並不是這個意思。

狄魁的意思是,牆上的畫就是入口,不用掀開畫,也不用捅破畫紙,畫就是門,門就是畫,進入畫裏,便能入門。

那麼,這扇門應該怎麼打開呢?

陸飛塵用手去摸畫紙,畫紙很光滑,被描繪的部分有些磨砂的觸感,當他用力按下去的時候,碰到的是極其堅硬的牆壁,畫紙後麵是牆。

“怎麼進?”

狄魁嘲諷道:“虧你也算是個修行者,連這種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真是拉低整個修行界的智商!”

陸飛塵斜了他一眼,心中暗想“常識?莫非是……!”

他不再猶豫,立馬催動識海,神識力量如同一張碩大的漁網碩然罩向牆上的畫。

幾乎在同時,一陣驚濤駭浪鋪天蓋地而來,巨大的洪流攜帶著萬鈞之力砸向陸飛塵,渾濁的河水將整片天地籠罩,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方一感到不妙,陸飛塵便果斷收回神識,緊接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踉蹌後退,似被灌了三大壇陳年花雕,站都無法站穩。

他勉力支撐住身體沒有跌個嘴啃泥,驚訝道:“好強的陣法!”

狄魁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說到:“能夠畫出這樣大規模的符咒,那位符陣師少說得三品以上,以你築基初期的菜鳥實力,不吃力才怪!”

陸飛塵的性子本來並不倔,但是在這小家夥麵前,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跌麵子,況且那家夥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拚了老命把麵子掙回來就太丟人了!

狄魁一看這陣勢,臉色不由變了變,暗想這陸飛塵怎麼變了性子,竟然不跟自己對著鬥嘴,反而步伐堅定地再次走向那幅畫。

嘴上便宜終究隻是過過小癮,要過癮,就得靠真本事破了這張圖,也好使勁兒抽抽狄魁那張自戀到無法無天的臭臉。

第一次嚐試雖然以狼狽失敗結束,但正所謂失敗是成功他娘,第一次的失敗至少讓陸飛塵知道以神識破陣的方向是對的。

他再次催動識海,這次並沒有以霸道之勢去衝擊牆上的畫,而是釋放出了一條似金線般細的神識絲線緩緩探向畫作。

神識絲線如觸手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條大河,波濤洶湧的畫麵再次映入陸飛塵的腦海,河水,濁浪,清晰無比,浪拍石崖的聲音振聾發聵,逼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過這次他也僅僅是退了一步而已,他再次站穩,重新邁出一步,神識絲線再次探向那條蜿蜒大河。

符陣師是修行界中最稀少的存在,從某個角度來看的話,也可以說符陣師是修行界中最至高的存在。

符陣師往往不擅長以肉體力量進行戰鬥,也很少有符陣師會手握刀劍與人對砍,如果拿大規模的戰場來比喻的話,符陣師就像是弓弩手,百步之外,取人首級。

從作戰方式上來看符陣師確實和弓弩手很像,但是從戰鬥力上來看,符陣師又遠非弓弩手這三個字能夠比及的,一位優秀的符陣師,不僅能夠做到百步之外,取人首級,更能夠做到百步之外,取百人首級!

一位品階至少在三品的符陣師畫出來的符咒,其中蘊含的力量極其磅礴,陸飛塵被接連兩次擊退回來便是最好的證明。

當神識絲線再次侵入符紙的時候,陸飛塵立馬抓住被河水衝擊前的一絲絲間隙,將神識絲線變成一條靈活的小魚。

小魚快速擺動身體,在河浪拍下的同時,竄進了河水裏,消失不見。

河水渾濁,河道寬而深,一條小魚在裏麵和一粒沙子沒有什麼區別,極難尋覓。

但畢竟魚不是真正的魚,它的實體是陸飛塵的神識,隻要陸飛塵的識海沒有被毀壞,小魚就永遠逃不出他的視野。

“好小子!”狄魁忍不住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