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驢日的生活9(1 / 2)

商丘火車站。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想起了去年我從這裏去過青島,而如今我已經融入了這座小城。坐在我對麵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大娘,一看就是帶著孫子找兒子的,小孩很不老實,從座椅上下來又爬上去,一直動個不停。或許是注意到了我正在看他,他坐在椅子上也看著我。我對著他笑笑,他卻瞪了我一眼,我就笑得尷尬了。沒等多久我的車就來了,匆忙的衝到檢票口,卻發現已經人滿為患,我的腳經過一次行李箱的碾壓,一次皮鞋的踩踏之後,終於從進站口突圍。找到車廂,然後坐到我自己的位置上,心裏禁不住砰砰跳起來,這一段路程將會是怎樣?慢慢的興奮逐漸被困倦代替,黑乎乎的車窗外看不見風景,睡意襲來旁邊的大爺像是一袋子糧食似的朝我壓了過來。本來我以為在火車上能夠遇見美女啥的,結果一上車旁邊的是大爺,對麵的是大叔,我的心一下子就涼透了。我推開倚在我身上酣然熟睡的大爺,他油乎乎的禿了的頭頂,在燈光下微微反著光,僅剩的幾根頭發直直的矗立在自己的崗位上。我也是困得實在不行了,座位是靠窗的,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車窗外還是一片烏黑,我看了看手機,才過去半個小時。這次去西安,我並沒有跟申娟提前打招呼,之前聊天的時候,我問過她所在的地址,因為她是藝術生所以這段時間在西安培訓,跟一幫同學老師在外邊租的房子,具體的地址我不知道,隻知道她在未央區。迷迷糊糊地的睡著又醒過來,折騰著也就快到站,我最後一次醒過來是被熏醒的,當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一雙穿著灰色襪子的腳出現在我的下麵。我趕緊抬起頭,並用腳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鞋脫了的大叔的腳挪到一邊去,但是那個味道,那個酸爽,怎麼挪也躲不開那個味兒。在我旁邊的大爺也醒了,可能是我把這雙臭腳挪到他跟前也被熏醒了,他踢了踢那雙灰色襪子的腳說:唉,你把鞋穿上好不,太臭了。脫了鞋的大叔這個時候也行了,趕忙把腳收回去,套上一雙綠色的解放鞋,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連說了幾聲“對不住啊!”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了,一看這個大叔就是出去幹力氣活的,這一下子讓我想到自己的老爸,他也是如此,奔波於離家千裏外的城市,在建築工地上蒸著血汗錢,想到這心裏毛毛的,竟然有些難受了。還沒容我緩過來,火車已經駛進了西安站,我收拾了一下,拿起桌子上沒喝完的半瓶水就下了。剛踏出車廂一陣風吹來,竟然還有些冷了,隨著人群走到了出站口,走出了火車站,我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對麵是一個燈火闌珊的城市,這就是古代長安,曆史上熟悉的,對於我卻如此的陌生。和所有的火車站一樣,這裏也有黑車,有拉客的大媽,我就站著一會兒,來了三個大媽問我要不要住店,最關鍵的是那句“要不要漂亮女娃”,我直接不理他們,其實在心裏說:我當然想要漂亮女娃,要是跟你走了估計被坑的啥都不剩了。長安,在我的印象裏不僅僅是一座城,更是一個曆史符號,曾經我說自己喜歡帶有曆史感的城市,如今到了西安,我該去怎樣理解這個城市呢?我拿出手給申娟發了一段話:我和你呼吸著同一個城市的空氣!然而沒過一會兒收到了她的回複:你在哪?我回了一句:你猜?申娟:你不會來西安了吧!我:嗯!申娟:啊!我覺得她肯定有點情緒爆炸了,可能她怎麼也猜不到我回來到她的城市。申娟:你在哪?我:火車站。申娟: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嗯,好的。申娟:我都睡不著了,可明天還要上課怎麼辦,怎麼辦?我:哈哈,睡吧,天亮了,我們就可以見麵了。申娟:嗯,我太激動了,真的沒想到。之後我們又互發了幾條短信,她就睡了,我要睡在哪裏呢?當然不是大媽所說的有漂亮女娃的地方,在商丘火車站積累的經驗告訴我,火車站附近是極不安全的,我背著包就往前走,反正沒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哪。順著火車站的那條路走了好久,又拐了幾個彎,我發現這個城市在夜裏很亮,古建築的輪廓都用燈標了出來,遠遠看去讓人覺得恍然回到了大唐,當然大唐是沒有這些霓虹燈的。七拐八拐的我來到了一條小街道上,路上路燈隔的很遠,兩個路等之間有一段黑暗,我摸了摸口袋裝的一個在古城買的刀子,心裏忐忑的往前走。過了幾個路燈之後發現前麵有一個照片上寫著“旅館”兩個字,之前遇見的都是什麼酒店,什麼賓館,門口裝修的很豪華,住上一晚上,口袋裏的錢就幹了,這旅館應該也就幾十塊錢吧。想著我就走了過去,招牌的下麵是一個樓梯口,樓梯的下麵有一間小房子還亮著燈,我走近看見裏麵有人在睡覺,就敲了敲窗戶。聽到聲音裏麵的人醒了,是一個穿著背心褲衩的中年人,揉著眼睛打開窗戶說:住宿嗎?我說:嗯,還有沒有房間?旅館老板說:有,看你住什麼樣的?我問:都有什麼樣的?旅館老板說:標準間,單間,豪華套間。我毫不思索的接上問:單間多少錢?旅館老板抬眼看了我一下說:二十,衛生間在外頭啊。我說:沒事。旅館老板:身份證,錢。我把錢和身份證遞過去,他開了一張條,打了個哈欠,遞給我條子和鑰匙說:樓上202,押金三十。我結果收據和鑰匙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打開房門看到的是一間還不算小的房間,有風扇和電視,衛生間就在房間的對麵,我先去上了一個廁所,走到這我才發現自己好久都沒上廁所了,那一泡尿尿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