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曾老三家的蘋果真是爽甜可口。”張思韻走的時候買了幾十塊錢的,他跟蘇皓每人拎著四個袋子。
“自從跟你出來鬼混,連個像樣的水果都吃不上,要知道我當初在家裏的時候,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蘇皓對她的抱怨大感無語。
“你可是來找的我,又沒拿刀槍劍戟壓在你脖子上逼迫著你。”
張思韻一聽蘇皓小聲嘀咕,當即就火了!
“我是落坡鳳凰不如雞,你不表示同情,還幸災樂禍。”
“你說什麼?”蘇皓一怔。
“我說你沒良心,不同情還挖苦我。”張思韻仍舊是氣鼓鼓的樣子。
“上一句。”蘇皓急忙追問。
“落坡鳳凰不如雞。”
“落坡鳳凰不如雞!落坡鳳凰不如雞!”他喃喃自語,猛然一拍腦袋,有所領悟。
“我知道了,恐怕不隻是‘雄雞唱曉’那麼簡單,曾老三還有事情瞞著我們!”
“你們兩個怎麼又回來了?”
曾老三打開柴門,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張二人說道。
“我覺得此處蘋果清脆爽口,應該多帶一些給家人嚐嚐,所以冒昧的再來摘些蘋果。”張思韻不知道蘇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她還想帶一些蘋果回去是真的。
“晚輩路上偶有所思,想再次觀摩一下前輩點中的‘雄雞唱曉’風水格局,不知前輩是否介意。”蘇皓實話實說道。
“想觀摩的話隨時可以過來,兩位快點裏麵請。”
曾老三哈哈一笑,絲毫不以為忤,畢竟他的成果受到別人的肯定,對他也是一種欣慰。
蘇皓再次來到寶地之前,這時站到一個相對較高的地方,不但將四周再次詳細的觀察一番,還極力遠視,思考半晌之後,神情突變。
與此同時,曾老三也來到“雄雞唱曉”鳥喙的下方,將一隻氣息奄奄的山雞扔進早已挖好的墓坑當中。
“我明白了。”蘇皓壓低聲音說。
“你明白什麼?”曾老三淡淡的道。
“此格局根本就不是‘雄雞唱曉’!”蘇皓語出驚人。
“那你說是什麼?”曾老三重視起來。
“此格局的父母山交連,行龍至此而落,看起來像雄雞的翅膀,其實不然,乃是一張大弓!穴上突起的尖峰,根本不是鳥喙,乃是一把鋒利的箭鏃,而山上致密的細紋,是弓箭的雕飾!彎弓搭箭,誌不在小,據我喝形取象,此格局應該叫做‘落坡鳳凰’才對。”
蘇皓話音一落,曾老三平淡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震驚。
“果然是少年英雄,孺子可教也。三十多年,來過不下幾十波天之驕子,你還是第一次看破此格局的人,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吧!”
曾老三話語一落,短暫的震驚之後,再次轉為平淡。
“我前一次上門,你出來迎接我們,以《論語》當中的‘有朋自遠方來’為外應,推測我們的到來,我起初還笑你故弄玄虛,因為該句是《學而》篇的第一章,根本不需要偶然翻到,後來在你的書房當中,看到監控器顯示屏的時候,證實了我的猜想。所以便將你從我心中的位置拉下一個檔次,現在看來,你未嚐不是早就算出來,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蘇皓說到這裏,曾老三點了點頭,大方承認。
“不錯,我今早起來,心神不寧,便用六爻起卦,官鬼午火衝用神子水,知道有貴人登門,與我相克,跟你們開了個玩笑。”
“你要請我去書房喝茶,故意讓我們經過你的廚房跟臥室,自然而然將你風水布局盡收眼底,而你所犯的‘錯誤’,哪怕是剛剛入行的風水師都會避免,而前來問詢的天之驕子,必然更會瞧你不起,認為你沒有本事;如果有人問起緣由,你變將《周易》當中變易的思想拿出來作為說辭,否極泰來的狀況,在相法上存在,而陰宅偶爾也有可能,但決不可出現在陽宅。所以方家聽到你的解釋,自然會更加認為你的水平不過如此,故弄玄虛而已。”
“我沒有故意掩蓋什麼,這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曾老三聽到此處,神色有些黯然說道。
“那晚輩想知道前輩為何這麼做,故意將陽宅布置出來極壞的的格局?”
曾老三聽到蘇皓咄咄相逼,臉上數次變換,終於長歎一聲。
“看在你是有緣人的份上,我告訴你原因。我曾老三一生行善,又家傳風水玄學,自家的陰宅陽宅也都是上佳之處,可我最終沒有受到庇佑,十年動亂期間,恩愛的妻子跟我離婚,聰明是兒子不堪受辱自殺,到頭來隻剩下我孑然一身。所以我從那個時候起,便開始懷疑風水,既然好的風水不能保佑我,那麼壞的風水是否也不能妨害我?所以我便將家中擺設,全部按照大凶格局布置,好在老天待我不薄,三十多年過去,我仍舊是身康體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