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麵色俱瞎,站立的姿態就像是大興安嶺裏的林木,剛挺筆直,不言不語。
我們跳進了這條叫做無果的路途上,磕磕碰碰,多麼期待前路暢通,再也不要為愛糾結,我們有權利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人的逼迫。
孟陽試圖抓住白妍的手被白紀凡擋了回去,我真心不懂得為什麼自己還是掉進了這個深坑當中,再也爬不上來,當我傷痕累累的時候,我所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
記憶當中的自己就因為走錯了步子,才會生生的卡在白紀凡和孟陽之間,我想當時的自己是有怨的,那時候我心裏想到的隻是白妍。
這個世界都似靜止了一般,我未料到的是自己終於成了英雄,卻不小心被一隻手推了出去,孟陽口中的那句“你讓開”是在我從樓梯上跌落之前唯一聽得非常非常清楚的一句話。
意識越來越模糊,在我僅剩的思維當中,那聲歇斯底裏的哭聲徹底讓我進入了冬眠。
白妍的眼淚止不住般的湧了出來,她看著躺在血泊當中的楚喬,歇斯底裏的哭喊著,“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時末和白妍先後衝到了楚喬的身邊,時末抱著躺在血泊當中的楚喬,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該把手放到哪裏,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跌落下來,口中不停的喊著,“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你起來,躺在地上幹嘛啊。”
白妍跪在了地板上,看著不小心蹭到的血漬膽戰心驚,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洪亮無比,“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孟陽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攤開的手掌再也沒有辦法輕易的放下去,是,他曾經試圖用這隻手將她掐死,如今卻又用這隻手將她推了下去,這難道就是天意?為什麼他會如此的難過,難過到腦海裏浮現出的全是四個人在一起時的那些美好畫麵。
他的心裏也開始質問起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命運對她的考驗似乎太過牽強,有些人注定一輩子不會走進120的車裏,有的人命犯夢魘一輩子逃脫不掉的便是麵對生命的挑戰。
即便如此,楚喬的生命依舊頑強著,人流的呼吸時刻在提醒著她,她還活著,她不能死。
盛鼎大樓內。
江明博眼神忽閃眼前出現了一束光束,手裏拿著的水杯也因為眼睛連帶著腦神經的突然刺痛掉在了地上,他雙手按在了桌子上,用力的搖了搖頭。
很快,他便掏出手機來打了楚喬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
月台市第一人民醫院內。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她,她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對她,你所謂的親人就是這種誰生誰死的關係嗎?”江明博扯著孟陽的衣領眼睛猩紅一片,心裏燒著的恨意仿佛隨時會要了孟陽的命,“她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要你給她陪葬。”
江明博甩開了麵前的孟陽,悲憤的朝著手術室的正門前的方向走去。
長廊內突然間變得安靜了下來,白妍,時末,江明博,白紀凡,孟陽都一心期待著手術室的房門打開,走出來的醫生麵帶微笑的說,“一切都會好的。”
隻是房門上的燈依舊在亮著,就好像那止不住的血液般鮮紅,礙眼。
孟陽拿出一根香煙來偷偷的點上了,下一刻,他便狠狠的將這根抽了一口的香煙扔在了牆上,“為什麼?我他媽的也想問這到底是為什麼。”
白妍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是什麼也沒說,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這份等待對於她來說太過於煎熬。
一小時。
兩小時。
三小時。
手術整整持續了四個小時的時間,長廊裏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神經都處在了一種緊繃狀態,這是生生的煎熬,更是無比的災難。
江明博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問清楚她來這個鬼地方的目的,若是知道她所謂的事情就是幫著那個男人找媳婦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飛奔到她的麵前,因為他見識過那個男人對她的恨意。
如今的楚喬躺在手術室的床上,他卻隻能在門外靜靜地等著,心像是被割掉了一半似的劇痛無比。
門在這時候被打開了,從手術室裏走出來幾個醫生,江明博迅速的走到了他們的麵前,問道,“怎麼樣了,醫生?”
領頭的醫生麵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他很嚴肅的對江明博說,“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大人是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可惜了孩子。”
“孩子?”
“是的,您太太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隻是現在孩子已經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