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非常直接的說道,“我不僅僅隻是你曾經的一枚棋子嗎?而這個人,他救過我的命。”
江明博十分驚訝的看著我,顯而易見,東區發生的那起慘案他並不知情。
“救過,你的命?”
“沒錯,是救過我的命,我這種人即使再無恥,也不會忘了還恩,所以如果你是衝著我來的,那你就直接衝我來,他很無辜不是嗎?”雖然我不明白尹男曾經所說那番話的意思,但直覺告訴我,江明博會給我答案,隻是如今的他恨我頗深,所以我隻能選擇這種方式讓他給我答案。
我懂得,人越是靠近那個極端,自然有人將你從邊緣拉回來,不是提醒,隻是一種打擊性報複而已。
沒錯,他從沙發上拿起了一個文件夾,推到了我的手中,我整理好尚且良好的心態,從文件夾裏掏出來一打照片,照片上無非就兩個人,我和江明博。
“嗬,說來還真神奇,這些照片都是我花高價買來的,而拍這些照片的人都是受一個人的指派,而這個人他叫尹男,你說有不有意思。”
我的眼睛放的大大的,難怪,難怪他要跟我說對不起,難怪他不讓我來見江明博,難怪他對於離職看的如此風清雲淡,這一切,原來真的不敢讓人信服。
隱約感覺到了一種淒涼,自己如此坦誠的對待這個世界,換來的卻是這樣艱辛的幾句事實。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耳朵突然間嗡嗡作響,我難道就隻能一路上成為男人的犧牲品嗎?
不,絕對不。
他沒有看向我,而是轉身看向了窗外,娓娓道來,“為了恒都,早在你我相識之前他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對於江家而言,江氏雖是一門產業,但卻僅僅隻是一門生計,我哥是一名大學教授,他絕對不可能放棄他的工作去接管江氏企業,而明學現在還是一名學生,以他的性格想要把他留在江氏那也確實很難,我父親和陳琳的父親早在很久之前就斷言我是唯一能守得住這份產業的人,所以...”
“那我呢?我和你們江氏沒有任何關係。”
江明博慢慢的轉回身來,走到了我的身邊,接著說,“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簡要明了的把你當成了一顆用來與我抗衡的棋子,怪隻怪我這麼輕易的愛上了你。”
我錯愕的看著他,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應該默哀,嗬嗬,在我人生的風華年頭,男人們卻還想利用我這樣一個女人來成就他們的事業,這樣的話聽起來不是很好笑嗎?這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思維。
我的心裏十分的痛苦,如此說來,東區發生的那件事情也隻是那個男人刻意安排的一出戲嗎?
以尹男個人的能力似乎還不足以將一群人送進局子,也就是說,那群人隻是乖乖地呆在世界的一個角落裏享起了清福。
那白妍婚禮的那個晚上呢?我不敢再接著想下去,這個渦流太深、太可怕。
我緊張的後退了好幾步遠,突然間覺得潮海這個地方,能讓我安心的角落就隻剩下了白妍和時末,而如今,眼淚順著眼角一下子傾斜了出來,我曾經的堅強被敲擊的所剩無幾。
江明博緊張的朝向我的位置走過來,伸出的手還沒有觸及到我便被我阻隔在了眼前。
“不要過來,不要再靠近我,我不需要朋友,戀人,情人,總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越線的關係,算我求你,放過我吧,求你。”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眼淚卻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他也蹲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我,說“讓我怎麼放開你,怎麼能?”他很凝重的輕吐呼吸,生怕一個不留心我便會碎掉似的。
電話鈴聲打斷了我原本的悲傷,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是時末的名字,我很快便接了起來。
“在哪呢?趕緊回來,白妍來電話了。”
我甚至來不及擦去悲傷和一臉的淚水,便站起身來轉身走出了這間房間。
如今的自己已經承受的夠多了,我隻是不願意變成第二個白妍,我想要的生活是簡單到不摻雜任何隱瞞和設計,除了唐益,我想旁人給不了我那樣的生活,因為我生活中比較了解的男人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無恥之極。
三年了,呆在潮海的這三年來,品位到的東西完全超出了我那個原本的22年生命,我聯想過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隻是多情,卻沒有良久的懷疑過他們的初衷,致使這段日子裏的自己活的如此狼狽不堪。
心想要緊緊的關閉,卻不知道怎樣單獨為白妍開著那扇回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