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搞特殊化,不搞官僚主義那套,其實就是臭顯擺,因為我當時暗戀的女生是我們班的衛生委員。別說現在九零後,零零後的早戀問題,其實八零後也有,隻是我們那個時候流行的是暗戀,心裏想就多跟你說說話,多讓你關注我,可是我們要麼是嘴上不說,要麼就是跟你唱反調,在你麵前表現,我屬於後者,就是唱反調瞎表現的那種。說起年代問題,我跟我爸差了三十歲,我爸讀完大學,從部隊轉業回來就已經28了,結完婚,有我的時候正好三十,在當年那個年代,在我們老家,已經是徹徹底底晚婚晚育了。
時間是漫長的代溝,時間快的一個念頭千萬裏。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再到大學畢業,當兵,複原。我的思絮就這麼亂飄著,忽然覺得自己的一生沒有什麼意義,真實的生活並不像許三多說的那樣,活就是幹有意義的事,有意義的事就是好好活著。有的時候,人真的不怕死,而怕活著。
我從部隊複原以後,憑著我爸的關係進了單位,再又到下海經商,攬了幾個市政的工程,小賺了一筆。生活太順利了,順利的有點讓我忘乎所以。正當我膨脹的許下宏圖大願時,我父母發生車禍了。我那一刻的記憶即清晰又模糊,我清晰的記得我進入病房時看到躺在床上的爸媽的茫然,又模糊的覺得當時隻是自己的一個夢。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的人生開始了轉折。辦完父母的後事之後,我再也沒有走出這個夢。我把自己關在世界裏,拒絕跟人交流。直到今天我夢應該醒了,喝了半瓶安眠藥,我的生命永遠的停在了二十六歲。
死亡之後是什麼,我不知道,我現在眼前能感覺到的是白色,無邊無際的白色。還有耳畔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呼喚:“小凡……”我感覺出來那是父母在叫我,可是卻我沒有一絲力氣去回應,直到我迷失在這白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