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樣,正當你擦拳磨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生活就會兜頭的來一盆涼水,還是加了冰的。
我叫米凡出生在中國一個普通的六線城市yn縣,一個不算普通的家庭裏。不普通因為我父親是縣檢察院副檢察長,大小也算是個小衙內,還好父母教育的好,我到是沒有那些官二代的虛浮和荒唐。我的父親是建國後恢複高考的第一批大學生,畢業後就回到家鄉的政法係統一直幹到現在,為官還算清廉。母親是農民沒什麼學曆,就是上過掃盲班,勉強能讀寫,結婚後就一直在家相夫教子。
我有一次問我爸:”爸為什麼不給我媽在政府內按排一個工作?“我爸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封建思想那一套男主外女主內?”我笑了笑沒有回答,我爸接著說:“為公你媽不合適,為私我不想你媽改變,這也是我不願意你進政府工作的原因,但最終你還是進來了。”當時的我不太明白,現在懂不懂也不重要了。我睜開眼,掃了一圈我的房間,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房間裏就亮著一盞台燈,床頭櫃的上麵倒著一個已經空了的藥瓶,上麵的白色標簽印著阿普唑侖片,白的有點刺眼。於是我把眼睛閉上,又陷入了回憶。
我出生的時候國家還沒有放開二胎,所以家裏就我一個。爺爺奶奶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沒有什麼印象。而姥姥和姥爺也在我記事前去世了,唯一的印像就是姥爺家有一把獵槍,小時候舅舅帶著我一起上山上打過兔子。那個時候還不像現在物質這麼豐富,家裏攤個煎餅就跟過個節似的。想到了餅又想起小時候自己問的一個很愚蠢的問題,那是我六歲月左右的事,我媽在攤菜煎餅,我爸在院裏給我弄了個秋千正在陪我玩,等餅好了,我一邊吃一邊讓我爸給我量身高,一米一十五,我說:”爸,我去年一米一,今年一米一十五,長了五厘米,等我四十的時候不得長到三米了。“然後我爸媽就笑了,笑的那麼開心。如果現在你在我身體,你一定會發現的我嘴角掛著笑,眼角卻流著淚。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到這一刻,我才深深的理解。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再看一眼這身邊的一切,可能是藥效上來了,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我放棄了,決定不再留戀。也許人死的時候都這樣吧,回憶的思緒胡亂的蹦出來,一段一段的像極了電腦磁盤裏的碎片。
順著記憶的碎片,跳到了小學五年級時父親第一次揍我。也許有很多人小時候都挨過揍,但是我挨揍的次數特別少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我上小學的時候正好趕上教育改革,小學由六年製改成五年製,我們跟六年級的一起參加初中考試以至於我們那一年的初中班級人數達到三位數。各地的教育體製不一樣,我們那裏第二年又改回來了,很糾結,換誰也得糾結在班級裏年紀小不說,而且還擠一張課桌三個人。但也有好處,那就是衛生值日時人多,我們一組十二個人打掃教室衛生,相對別的班來說一組八、九個人我們算是比效多了。我第一次挨揍也要從打掃衛生開始說起。學校在城鄉結合部,離我家很近,騎車三分鍾的距離。那天周六,我們組打掃衛生,不記得是什麼原因我父親來學校接我回家,我撒謊了,第一次對父親撒謊。我你親要帶我回家,跟老師、衛生委員還有組長都說過了,要我提前走,不用打掃衛生了。我跟父親說:“您先回去,我不坐車了,我走回去。”我爸走了,而且並沒有走,而是在學校繼續打掃衛生,當時也不知道是**叔叔,***,還是***等英雄上身了,就是想著要打掃完衛生再走,結果五分鍾後我爸折回了學校,問我不是說我先走你在後麵跟著嗎?不是要自己走回去嗎?怎麼現在還在學校裏?我一句話也沒有反駁,也許這就是一個八零後的特性吧,從來都不對自己做過的事辯解,挺英雄的吧,可是換來的結裏,就是我爸把我從從教室的前門一直踹到後麵,我站起來就踹倒,站起來就踹倒,最後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拉回家的。而且中間連一句話都沒說,挺英雄的吧,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就是一個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