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沒有電話來,夏啾啾未醒。
第二天,沒有電話來,夏啾啾未醒。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汪響當然不會讓夏啾啾如醫生所說那樣五天後就移出icu,有時候,錢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就算能依靠機器能勉強維持夏啾啾的生命,但時間長了,能恢複的機會就越是渺茫。就在汪響開始絕望的時候,電話響了,陌生的號碼。
“是汪先生嗎?”電話那邊小心翼翼。
“是。”汪響不確定這是不是就是自己要等的電話。
“我是孫山雨,不知道汪先生還有印象嗎?嗬嗬……”孫山雨先報上名頭,又提醒一句:“就是上次和夏啾啾小姐談……談事情的那位。”
“我知道。”汪響鬆一口氣,總算是來了。
“是這樣的,汪先生。據我們了解,夏啾啾小姐的身體病發,我們也很遺憾。但——我覺得我們有能力對此作些幫助,不知道汪先生有沒有興趣見個麵,然後詳談?”
汪響沒有一絲猶豫:“可以!地點你定,盡快!”
又是醉翁樓。
不知道孫山雨定在這裏是為了讓汪響好找,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意味。當汪響看到他的時候,旁邊仍然坐著趙怡風,那個麵色木然的瘦子。
醉翁樓不僅有海鮮,還有茶座,三人現在茶座就座。
“幾天沒見,汪先生瞧著憔悴不少,嗬嗬。”孫山雨不經意間表達著自己的關心。
汪響點點頭,並不想隱瞞自己心中的急切:“你約我來,是說可以幫到啾啾?”
孫、趙二人聞言對視一眼,眼神中多了幾份信心。
這個時候,汪響表達得越是迫切,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何伯須給他們的任務是,在不喪失項目主導權的情況下,盡可能多地拉來資金,越多越好。當然,他們也沒指望能在汪響一個人的身上把資金缺口全部補上。
孫山雨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一個檔案袋,抽出來竟然是一張張的病曆複印件:“汪先生,據我們了解,夏小姐得的是一種罕見的心髒類疾病,先天為主,後天一旦發作,基本是醫無可醫。”
汪響麵色一沉:“你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
孫山雨連忙道:“汪先生別急,我剛才說的是基本嘛。人類醫學發展到今天,已經不是基本所能涵蓋的了。你也知道我具體是作什麼的,所以,按我們的建議,醫——不如換!”
“換?”汪響當然聽說過此類手術,“換了就可以了嗎?”
“理論上是可以。但——”孫山雨沉吟一下,“夏小姐的情況有些特殊,她的體質和一般人不一樣,你是知道的,不然上次我們也不會花那麼大的代價想從她身上得到某個器官。完全是因為當時恰好有個同樣和她特殊體質的人需要,所以,要找到一個能和夏小姐匹配的心髒,很難……”
汪響問:“有多難?”
孫山雨思考一下才答道:“十萬分之一,可能還要少。”
汪響聽了,沉默不語,忽然道:“那上次的那個人呢?就是和啾啾體質匹配的那個,他……現在怎麼樣了?既然啾啾能匹配他,他當然也就能匹配啾啾,是不是?”
孫山雨幹笑幾聲:“當然,當然。但那位肯定也不願意的,他現在也正急著找一位願意提供器官並與他匹配的人。而且,他也不缺錢,他有的是錢。汪先生,不瞞你說,人到了這個地步,或者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真的就剩下錢了。有的人總鄙視錢的存在,卻忘了不少時候,錢能決定不少東西。”
“那還有沒有能找到其他的能匹配的人的可能性?”
“當然有。”孫山雨道,“但……汪先生你要知道,能匹配的本來就少,同時還要願意捐贈器官的,更加稀缺。你想一下,如果一個健康的人,你要他願意付出生命來捐獻器官的代價會是多少?我想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誰也不會願意的吧?更何況,這樣的尋找和篩選本來就是一件耗時費力的事情。”
很明顯,孫山雨對另找一個願意捐獻器官並和夏啾啾匹配的人並不抱希望。汪響覺得,他另有所指,所以問:“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