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分為九個區,如果把它縮小成地圖看的話,是個不規則的九宮格,上麵一次標注著一到九。其中八區人口最多、最繁華,因為它是夜宮的所在地。夜宮就是夜城城主的住所,也是夜城大小事務處理、解決的地方。至於為什麼叫夜宮?夜城,夜宮,就這麼簡單。
而四區位於八區的東南發方,以商業為主。三天後,也就是夜城四十年初夏六日,天慈準備離開八區,前往四區。
(1)
這一天,小慈的病已經康複,天慈拜別未伯,萬分感謝。
未伯知道天慈在夜城人生地不熟,所以特意派自己的兩個心腹狄龍和狄虎陪同天慈。從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他們兩個是親兄弟,兩人都是二十歲左右,中等身材,如果不細看,兩個人長得很相像。如仔細看,作為大哥的狄龍長得比較老成,給人一種謹慎的感覺,二弟狄虎則比較浮躁,如同他的年紀一樣。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天慈和他們哥兩已經成了好朋友,再加上他們救了自己和妹妹,更是親了一層。
天慈臨走時,未伯說道:“天慈,此去這一路一定要小心,多為百姓做點好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多問問狄龍和狄虎,他們會幫助你的。”就這樣四人上路了。
途中天慈問道:“兩位哥哥,你們覺得四區怎麼樣?”
狄龍騎在一匹棕色的馬上說道:“因為四區的水路和旱路都比較便利,五區和六區又多山,所以四區成了前三區、中間兩區和後三區交流、貿易的樞紐,商業發達,夜城的富商、地主也多集中在這裏。因為富有,流動人口也比較多,這樣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治安很差。小的地痞流氓比比皆是,其中更有三害,老百姓見了他們就跑,為此還編了一個順口溜:四區有三害,個個不能惹,一是賴皮蛇,蠻橫不講理,兩言不和就動手,鄉親苦怨多;二是鹹豬手,人雖年歲八,偷了東家搶西家,鄉親見皆躲;三是流氓豺,依仗父親權,欺男霸女惡作盡,鄉親恨難說。”
天慈聽後便問:“前兩害我都能夠理解,這最後一害流氓豺,你說父親權,他的父親是誰啊?”
狄龍小聲道:“就是夜城的宰相,曲悟明,掌管著夜城百官的調離和上任,手下門生眾多,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軍師都排在他的後麵,連大城主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而他利用自己的職權倒官賣官,貪汙受賄,陷害忠良,無惡不作。另外還聽說他和白城的一個區長,叫什麼史全佳的還有什麼親戚關係,總之啊,這一家的人沒一個好貨色。”
“哦,是嗎?那當地的區長就不管嗎?”天慈道。
“我的小祖宗,你開什麼玩笑,雖然本區的區長是一個好人,但想管也不敢管啊,在這個社會有錢有權才是王,你有錢你就是王法,你有權你就能枉法,而像那些平頭百姓一輩子隻有被欺負的賤命,有苦也隻能咽到肚子裏去。”
天慈一聽,想起自己小時候的遭遇,不禁咬牙怒道:“我想軍師讓我去四區當監區,正是讓我去為民除害,多為百姓做點好事。這次我們就去會會那三害,為民除害好了。”兩兄弟也正值年輕,血氣方剛,一口答應。於是一路上三人便商量對策,一致決定先從賴皮蛇開始,因為他就好處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天慈又不是耀君,試試又何妨。
等到去了四區已經天黑,匆匆的換了官印後,當夜簡單的安頓一下,趕了一天的路,都很疲憊,睡下。
(2)
第二天清晨,狄虎領著一隊官差進入“銀鉤賭坊”,還沒踏進門去,已經有一個夥計攔住,客氣的問道:“這位官爺是來‘踩錢’的吧,不過咱銀鉤賭坊有個規定,不能帶兵器進入,請您……”
話還未說完,狄虎拿眼一瞪:“你哪隻眼看見我是要賭博的,四區明文規定不許賭博,你們算什麼東西,竟敢知法犯法,私開賭場,今天我們就是來查封你們賭場的。”說著便要往裏衝,這時夥計臉色一變:“這是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官差呢,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滾,否則少不了吃苦頭。”
狄虎一聽一巴掌扇在了夥計的臉上,這夥計哪裏吃的住狄虎的一掌,原地轉了幾個圈,跌倒在地,嘴角流血,牙也被打掉了幾顆,隻見他坐在地上哇哇怪叫起來:“兄弟們快來啊,有人砸場子啦,有人砸場子啦。”這一吼不要緊,瞬間就衝出幾十號大漢來,手拿棍棒,和官差對持著。
就在這時賭坊的周掌櫃走出來,向旁邊被打的夥計一使眼色,那人便悄悄溜走,接著冷笑兩聲說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直接說就行了,裝什麼呢,真是可笑,我這裏有二兩銀子,你們拿去分了吧。”說著從懷裏掏出銀子來,往地上一扔,眼都不帶瞥狄虎和官差,往回走。
隻見狄虎跳過去一把抓住周掌櫃的衣領,怒道:“現在你又多了一條罪狀,行賄官差。”
掌櫃拿手一推狄虎,嘴角一撇:“這是哪裏來的瘋狗啊,你是新來的吧,也不打聽打聽這事誰開的賭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活的不耐煩了。”
“好,那今天我還就吃定了,給我封。”說著狄虎就要領人往進衝。
“我看誰敢?”周掌櫃胳膊展開,雙手一橫,打手們也擺好了架勢。
接著兩隊人就打了起來,別看這幫打手們平時吆五喝六,挺像個人物,一到關鍵時刻屁也頂不上,三下五除二,打手們和周掌櫃皆被製服,接著官差們便開始查封。
這裏查封先是不提,單說那個被打傷的夥計一溜煙的跑到了賴皮蛇的住所,進門就大喊:“賴大爺不好了,有人砸場子了。”
賴皮蛇其實是人們起的個混號,此人原名賴大,三十歲上下,長得身材高大,很是壯碩,腹大腰圓,滿臉腱子肉,一看就是惡霸的樣子。此時的他正在哼著小曲逗鳥玩,一聽到這話再一看自己的夥計被打成這樣,頓時火冒三丈,問道:“怎麼回事?”於是乎夥計就把今天早上的事說了一遍,其中不免添油加醋,說自己如何如何忠心對人客氣,說狄虎怎麼怎麼蠻橫不把您看在眼裏。等到賴皮蛇聽完後,氣得跳了起來,怒道:“我看他是不想活了,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說罷,便又領了幾個家丁和夥計一起往自己的賭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