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老夫婦的帶領進了樓,偌大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遊客居住,這也不是什麼淡季,想必同時期的閑池閣和醉白樓,應該已經客滿為患了。
“潮嬗苑果然不同凡響,門可羅雀到不同凡響。”胡跡白忍不住感歎,同是居尾山莊的遊區,差別未免太大。
“有什麼不好,這就像是我們把這麼大的島給包了一樣,整個Y市估計也沒哪個有錢人能在居尾山莊包個島遊玩的吧!”九九總是要和胡跡白對著幹的,不過現在這句話贏得了大多數人的讚同。
薑晚潮親和地詢問老婦人:“老奶奶,整個潮嬗苑隻有您們兩位負責嗎,就算沒有什麼客人,打掃管理起來不累嗎?”
老婦人帶著皺紋的眼角笑著說:“說是我們兩口子管理,其實就相當於給我們兩個人白住一樣,這裏的打掃修剪都不用我們插手,定期會有人來整理,我們隻需要在有客人來的時候帶一下路,別的時候都沒什麼事做,對於我們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是哪裏也享不到的清福啊!”
“聽起來的卻不錯,不過,能讓您兩位心甘情願遠離城市,呆在這人跡罕至的島上這麼些年,想必潮嬗苑的主人對您們也很好吧。”
灼華這句話是看著老頭說的,因為他注意到從剛才開始,那老頭就一直關注著桃夭。
老頭這時接了欲開口的老婦人的話:“沒什麼好不好的,一年也就來個兩三次,近幾年是幹脆就不來了。”
老婦人聞言打了下老頭的手臂,嗔怪道:“老頭子今天吃錯藥了,說話特別帶刺。你們別見怪啊!”說著就把老頭往外帶,留下句“房間你們就隨便挑吧,有什麼事再叫我們就好”就離開了閣樓。
“神神秘秘的……”胡跡白嘟囔了幾句,然後轉身對著眾人露出一笑,眼裏都是不懷好意:“‘聽灘’這邊靠海很近,記得換好適合的衣服哦,不然弄濕了什麼隱什麼現的我就不管了,頂多便宜了我和灼華,是吧!”隨後還對著灼華眨了眨眼,就挑房間去了。
灼華搖了搖頭,對這個好友顯然無話可說。“跡白說的唯一有道理的就是,各位女士記得換好衣服,不見得是什麼隱啊現的,現在已經入秋,很快就重陽了,晚上記得帶件外套,免得著涼。”話尾無意間和薑晚潮對視,被看的人耳根一紅,進了房間,發言的倒是眨了眨眼,然後暗忖:最近好像話變多了,要改改,要改改。
不知道設計者在建築物裏加了什麼香料還是花草,整個閣樓微微泛著不同於楠木的清甜味道,把海風的鹹濕腥味去了不少,深吸一口氣,不由覺得春意盎然,和寒露已過的氣息完全不同。
臨近“聽灘”的一幢小屋裏,剛剛“出言不遜”的老頭坐在木製躺椅上,一旁老婦人叉著腰說著他什麼,老頭臉上有些赫然卻硬撐著不示弱,感覺這一幕像是從學生時代就這麼演化到現在的了,任憑歲月變遷,也總有些東西未曾改變。
“老頭子你是不是糊塗了,大小姐好不容易帶了些朋友過來玩,你幹嘛冷聲冷氣的,著潮嬗苑子也不是你家開的,安穩些不好嗎?”
老頭拿起煙杆吸了兩口,有些不服氣道:“大小姐本就不常來,如今離上次過來已經一隔快兩年,本來可以說是因為交通不便,可我看了,今天過來,大小姐和她那群朋友坐的是她寶貝的‘粉紅豹’遊輪,那不就是說明她已經會顧家了嗎?這麼大的事也沒跟我們說聲,我心裏不舒服!”
原來老頭也會吃大小姐的醋,生大小姐的氣,老婦人打了老頭一拳,笑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你個死老頭,咱們心疼大小姐你以為她會看不出來?她這是帶著朋友過來玩的,哪能不顧朋友先和我們嘮家常,你這個老頭子真是的,年紀越大脾氣越發孩子氣了。”
“誰孩子氣了,你才孩子氣……”
桃夭好笑地站在窗前看著裏麵這對恩愛如昨的老夫妻,原本她也以為關爺爺生她的氣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如同愛女心切,關爺爺鬧別扭起來了。看著這讓人心頭一暖的場麵,桃夭伸手推開了門。
“關奶奶,是桃夭孩子氣,不是關爺爺,您就別說他了。”
關氏夫婦看見是桃夭進來了,剛才的什麼鬧別扭啊孩子氣啊一下子都沒了,尤其是關爺爺,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我家小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