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巴秀院的院長趙平還沒動手就被白衣秀員陳濟平嚇得退了一步,這要是傳出去了,趙平的臉麵可真就沒地方擱了。趙平腳下一動,也頓時醒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被對方氣勢動搖了心神,還沒動手就已經大大的丟了麵子。
“你這目無尊長的臭小子剛才施了什麼動人心神的邪術?竟連我也中了招!看來你跟那妖女是一夥的了?難怪對她如此維護!待我拿下你再去找洪院長理論理論,看他是如何教徒育人的!”趙平狠狠說道,為了挽回剛才的顏麵,他已經鐵心要拿下這無禮小子,一口咬定陳濟平和曾芷婉都是邪教妖人。
趙平手裏捏起訣,隻見腰上一個布囊裏嗖嗖飛出一帶黃物,眾人定睛一看,那些黃物竟是沙子。別人腰上都別的是香囊,這個院長腰上別的卻是沙囊。
陳濟平看著囊中飛出的沙子心中暗自警惕,他憤怒歸憤怒,相鬥時卻頭腦比平時還要清醒。戰鬥中的危險直覺逼得他比平常反應更靈敏幾分,能發揮出比練習時更高的水平,甚至是對手越強,逼得他也發揮越高。大多人在實戰中最怕遇見這種遇強更強的人。
修土的對手陳濟平見得不少,有驅土的,有驅石的,甚至用玉石的都有,偏偏沒見過這用沙的。黃沙細散無形,跟水一樣流無定勢,但比水還零碎入微,想要操控的得心應手那這修土之人的驅土精度十分驚人,陳濟平心裏不敢再有半點輕視之心,知道這個趙平定然是個難纏的對手。
不一會兒沙子已經盡數飛出,趙平的布囊裏已經沒有沙子再繼續往外冒出。趙鵬才急得心裏暗罵陳濟平是個傻子,為何要乖乖等著院長把沙子全部召出。等他沙子還未出來,搶個先手打他措手不及多好!
這個憨子實力低微,動手甚少,不知若是連這點風度都沒有,那就真是邪教妖人在以命相搏了。而且趙平也是故作姿態,想露個威風,若真是逼得急了,扯下袋子把沙子一包灑出也是一樣的,隻不過狼狽些罷了。
這些布囊裏飛出的沙子轉眼間在空中聚成了一個錐子,趙平朝陳濟平一指,這沙錐就直直朝陳濟平刺了過去。陳濟平忙用手一招,虛空扯過來一個桌子擋在身前,這沙錐刺上桌麵卻沒有被拍散,而是像個鋒利的鐵錐一樣刺穿了桌麵,突破了桌麵的沙子沒了錐頭卻依然拍在了陳濟平胸口上,把陳濟平打得胸口一悶眼冒金星,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樓板上。
這還是被桌子擋了一下過後的威力,趙平的沙子果然厲害。陳濟平屁股才坐穩,隻覺得喉頭一甜鮮血上湧,竟被震出了內傷。陳濟平性子硬,絲毫不把這點傷勢放在心上,可是心裏卻有些發急。五行之理,是木克土,陳濟平剛才用了木桌卻沒一點兒效果。木克土是因為木可以紮根固土,這沙子散碎無形,怎麼能固得住?
“現在給我敬杯茶磕幾個頭還來得及。”趙平一招得手,解了些氣,得意笑道。
陳濟平坐著以手撐地,樓板上有打翻的茶水淌了一地,他掌心上沾了些打濕的沙子。陳濟平突然心中一動,土和沙的區別不就是土裏有水凝成一塊,而沙幹燥碎散聚不成形麼?
趙平見麵前這小子緩緩站起,臉上哪有一絲屈服的神色,一邊捏訣一邊怒道:“你這小子已經被邪教迷惑了心神,死不悔改,我就替洪院長清理門戶了!”
黃沙重新又在空中聚結,再緩緩聚成了沙錐,陳濟平伸手捏訣指著桌上的茶壺遙遙一引,壺中的茶水仿佛被壓出一樣,激射而來,一壺茶水一下子浸濕了整個沙錐。
趙平臉色一變,果然這水就是他沙子的克星,幹沙遇水就不再流散,濕濕嗒嗒黏在一起,不能靈變聚散了。趙平也不變招,咬牙捏緊手訣,硬推著濕漉漉的沙錐仍然向陳濟平刺來。陳濟平緊接著手訣一變,浸透沙錐的水凝結成冰了,把沙錐凍成了冰錐。這下沙子一粒也跑不掉了!陳濟平把冰錐定在原地,任由趙平如何驅使也前進不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