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家人有了兒子就忘了閨女,隻把她當個送麵的跑腿使喚,好多掙些錢養兒子,你們有誰何曾心疼過她?你們把她當根草,我可把視她如瑰寶,等她以後從仕院學成出來以後,可別求著來認女兒!”胡聰又衝著蘇婷兒的父親蘇老板一頓怒吼,罵完吃麵的諸位食客竟然拍掌叫好起來,麵館裏好不熱鬧。
胡聰也不等別人反應,拉著蘇婷兒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蘇婷兒輕聲地抱怨著:“你這麼一通亂罵,我以後還怎麼回家啊?再怎麼他們還是我的親人啊!”
“剛才你不是回家了麼,他們怎麼對你的啊?這麼回家有什麼意思?等你在仕院學成出來,到時候再回去給他們顯擺點威風,讓他們對你客氣些。今天這樣對你,我多心疼啊!”胡聰急急解釋道。
蘇婷兒聽了心中一甜,看著胡聰沉穩的模樣,覺得自己終於有了可以依靠之人。
“咱們走快些,周冕和趙鵬才在城門外等著我們呢。”胡聰又說道,蘇婷兒溫柔應了一聲,跟著他的腳步,朝城外快步行去。
近來有個叫火神宗的邪教在華西州蔓延甚快,教徒隨處可見,不少地方還鬧出人命關事。如果直接取締鎮壓,又怕激起民變,朝廷怪罪下來,督撫袁禮帆可擔當不起。於是袁禮帆命各縣的縣守對邪教留意關注,控製事態不要激化矛盾,又命各秀院的院長設法查清火神宗的組織和脈譜關係。
陵寶秀院院長便派出了周冕、趙鵬才、胡聰和蘇婷兒四人一組外出遊曆打探火神宗的消息。四人一起在城外集合,商量該往哪個方向前行。
胡聰胸有成竹道:“往北去就是潼州出了華西地界。西邊是羌蠻之地,火神宗在這些有自己信仰的邊夷蠻族當中是沒有立足之地的。南邊呢,地勢逐漸平坦,而且南邊的羊竹縣是大縣,他們秀院必然也出動了學生在四處打探。我們就去東邊,東邊山勢崇峻,說不定有邪教的藏身之處。而且東邊甚遠才有一個通巴縣,比陵寶的人口還少,秀院實力也不強,我們往東走最可能有些收獲。”
周冕、趙鵬才和蘇婷兒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知道他提前做了多少功夫。以前胡聰在半山草廬中,本來就是以頭腦聰明,智計出眾才從眾人中脫穎而出的,周冕和趙鵬才也不多說,隻是點頭同意他的提議。
蘇婷兒見私下對自己傾慕相隨百依百順的胡聰,在別人麵前如此有主意有擔當,心裏頓時覺得自豪得很,仿佛自己也很了不起一樣。
四人說定後,就一路向東而行。走了半天,正是正午後最熱的時候,四人找了個歇腳的茶棚坐下休息。茶棚就在官道上,來往顧客甚多,茶棚裏幾乎坐滿了歇腳的客人。
周冕他們四人坐下喝茶休息,好奇地打量著茶棚裏歇腳的各色人等,大多是販賣貨物的行商,行李都是各種貨物。這時茶棚裏又來了四個客人,這四人有點特別,全都穿著一身黃色寬袍,不像其他行商一身灰衣,緊身短打,方便行走做事。
胡聰湊近桌子,低聲警惕道:“注意這四人,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