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立誌(2 / 2)

“事實就是如此,何來巧合!這幾個移位境界的白衣學生就算一起上,也不可能敵過那五個黑衣塑形的侍衛。更何況他們沒有連手的機會,先後幾人喪命,剩下的更不是對手,怎麼可能在五個塑形高手的護衛下強殺侯維世。”洪其釗反駁道。

“小王爺侯維世自幼驕縱,不願吃苦沒有修行。一個沒有五行之力傍身的灰衣,在幾個侍衛大意下被幾個移位境界的白衣殺掉,並不是沒有可能!洪院長,更何況那五個侍衛已經沒了蹤影,到底是黑衣侍衛還是白衣侍衛,恐怕王府早就另有說法了!”王文智端起茶,咂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道。

“近日江湖上已經有了傳言,說天才艾思坦在劍山背負雙手不捏訣結印,站著原地不動就擊敗了六個王府的黑衣侍衛,恐怕就是那幾個潛逃的侍衛自己說出來的,否則對戰詳情哪會這麼清楚?”洪其釗真的是護犢心切,有些口不擇言了。

王文智看著洪其釗輕輕一笑,說道:“洪院長,這話可就隻在你我二人之間說得。你都說了江湖傳言,如何能作我這廟堂之上的證言啊?”

縣府的大牢裏,不見天日,昏暗陰沉,隻有幾根燈燭照亮。密不透氣的牢裏屎尿騷臭,剩食腐臭,人身汗臭,棉絮濕臭各種臭味夾雜在一起,讓人一刻也不想多呆,身體不好的犯人住進幾日就要病倒。輪值當差的衙役都隻願在牢外門口看守,無事是不願意進來的。

陳濟平和趙鵬才關在一起,蘇婷兒和宋家姐妹三女關在一起。蘇婷兒被臭味熏得直犯幹嘔,捂著口鼻不想說話。宋錦懿和宋姿懿被侯維世淩辱折磨,什麼屎尿醃臢肮髒的事兒都挨受過了,這點臭味倒不算啥了。好動多話的宋姿懿興致勃勃地追問蘇婷兒關於陳濟平的平素種種,宋錦懿也充滿好奇地等著蘇婷兒解說。

陳濟平也受夠了趙鵬才的問這問那,好像才剛剛認識他一樣。趙鵬才這個憨子甚至還在懷疑他是不是艾思坦。

“去你的,我要是艾思坦還跟你在這蹲茅坑?臭得我一天都不願意在這裏呆。”陳濟平捂著鼻子罵道。

“也是嗬,你陳濟平在這熏一會兒沒事,艾思坦在這兒熏一會兒就不像艾思坦了。”趙鵬才笑道。

“你說老師會不會來救我們?”陳濟平望著牢門悠悠道。

“褚教官?你請他吃十頓飯,他也沒這個膽!”趙鵬才嚷嚷道。

“不是褚教官,我說的是齊先生!”陳濟平說道。

“那簡單,他老人家動動小指頭的事嘛!可是都不知道他人在哪兒呢!”趙鵬才他們幾人自從見了那晚齊楊大展神威,心裏簡直崇拜得五體投地,把他當神一樣看待了,就想不出什麼事齊楊先生辦不到。

“我從沒見過侯維世這麼壞這麼殘忍的人,真的再殺他幾次都不嫌多。這樣壞的人,官府都不能定他的罪,被他害了的人都不能申冤,這天下真是惡人的天下!好人還能活麼?”陳濟平不知道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趙鵬才。

“等我練到齊先生那身的修為,侯維世這樣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直到殺幹淨為止!”趙鵬才想起韓倩倩被挖雙目的慘景,勃然怒道。

“你一個人,殺得過來麼?殺得幹淨麼?”陳濟平問道。

“不是還有你麼?你比我厲害,你多殺幾個!”趙鵬才說道。

“我有些懂先生教我的話了!”陳濟平低頭想起齊楊給自己改名那晚說的那些話。

“就算你鏟平一個華西王府,還有北靖王府,還有鎮南王府,還有江東王府。今天你一個陳小海,因為劣紳、惡吏和藩王失去了雙親,明天還有千千萬萬個李小海、張小海、王小海,因為劣紳、惡吏和藩王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說該怎麼報仇?”

“你若考進秀院,勤加苦練,以你五脈之身的資質,定有出人頭地之時!待你五行術法無敵天下,更兼有朝政大權在握,革法改製,鞭笞百官,賦利萬民,天下一新!這才是殺掉了劣紳,清除了惡吏,鏟平了王府,使萬千無辜百姓,免遭於豪霸之手!”

齊楊的這些話仿佛又在陳濟平的耳邊回響,當時陳濟平聽先生激昂慷慨,自己也一口答應,其實懵懵懂懂並不了解。現在經曆了這事,竟慢慢開始有些懂了。

“憨子,我立誌要殺盡天下的侯維世!你跟我一起麼?”陳濟平問道。

“好!”趙鵬才一口斬釘截鐵地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