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過後,顥墨和小涵一起回到了上海。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這時的上海,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積雲還沒有完全散去,天邊隱隱約約地透著縷縷陽光。雨後的道路顯得格外的幹淨,而那場“不幹淨”的命案風波也剛剛散去。晚高峰的序幕剛剛拉開,路上有些擁堵。機場的小涵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拿著新護照,苦澀地笑著。證件上的名字格外的刺眼——林熙。林熙,林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什麼品德,那些,真的重要嗎?顥墨為了掩人耳目已經先離開了。小涵拿著顥墨留下的一串鑰匙,看著顥墨留下來的地址,走出了機場。小涵攔了一輛出租車,看著一盞盞燈光在被人家亮起,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是小涵最直接的想法。她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好冰冷,失去了原來的溫度。她成了一個真正的“浪子”。浪子沒有家,沒有歸宿。
如若,記憶也能像這座城市一樣被衝刷幹淨。那麼我想,她會站在雨中,淋一場大雨,就算會生病,她也寧願失憶。隻是,失憶這種事情,在現實生活中太難發生了。
小涵下了車,停在一間美發店門口,猶豫了許久,還是走了進去。既然要做林熙,那就做一個完美的林熙。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小涵輕笑了,這樣的自己,怎麼能以新的姿態,到那個自己想要去的圈子裏。名媛林熙,才是自己的終極目標。
顥墨一回來就轉學到了法學係,開啟了學霸模式。盡管很忙,但顥墨還是會在每天睡覺前打電話給小涵說晚安,偶爾,也會在深夜敲小涵的門,給她講學校裏發生的趣事,也會許給小涵一個渺遠的未來。
“我已經轉學到了法學係。等我搜集了所有的證據後,我們就一起為叔叔洗刷罪名,然後去一個從來都沒有去過、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牽手過一輩子,永遠都不分開。”
小涵會在顥墨走後獨自坐在天台,吹著冷風,想著,永遠是多遠。前路漫漫而他們相遇得太早,能夠彼此結伴而行多久,現在的小涵實在是心裏沒譜。現在的小涵,唯一的目標,就是毀了那個人,複仇。
小涵逐漸開始出入賭場,開始結交各類朋友。這世界的定律,通過一些人,總能接近自己想要接近的人。林熙的名號越來越響,成為了這個圈子炙手可熱的人物。
一次宴會上,兩個比尹爸爸年紀還大的大叔大伯,笑著談論著“林熙”。
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蹭到了李市長的身邊,神神秘秘地說著:“李市長,聽說這段時間剛剛出來個幸運女神,隻要有她在,保準你逢賭必贏。”
“是嗎?哪呢?什麼時候喊出來讓我見識一下。”李市長對這些事一向是不怎麼信得,不過也聽說過這個人,於是敷衍道。
那人看李市長有興趣,繼續說道:“不過,她真的挺難請的。聽說,上次有個大老板想要請她,還被她拒絕了。我也是好不容易跟著別人混了進去,才和她有過一麵之緣。那姑娘,長得真不錯。”
李市長一聽說長得不錯,頓時就來了興趣:“喲,你還真見識過,你那場贏了輸了?”
“當然是輸慘了,她是跟著王家少爺來的,他贏了,我當然慘了。”那人遺憾地說道。
“叫什麼?什麼時候讓我也看看。”
那人想了想,說道:“林熙吧,好像是。不過,聽說她最近忙著呢。當然不是賭博這件事,你懂的,想要她來捧場,有金山銀山也不行,還要看她心情。”
“巧了,我就喜歡這種隨性的。”李市長自信地笑了笑,仿佛已經見到了林熙本人。沒有人會拒絕他,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當然,林熙更加不會拒絕他,因為他就是林熙想方設法要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