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本來不想抄的，就是我們等得有點著急了，看周圍的人都過了，哎，下午打完電話她就關機了。我們都怕出點啥事，這孩子從小也沒犯過事。”媽媽說著也哭了，後悔當初一個勁的慫恿，“我們也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這學位證有啥影響啊。”
楊洋解釋道：“沒學位證就等於這四年白念了，學校不承認。這正經挺嚴重。”
“這孩子也沒說過呀……”
“我怎麼沒說，我第一次就說了。”
“那你說了，我們也不懂呀。”
這個皮球又被推回來了，程諾心煩，不去辯解，“反正說啥都改變不了現實了，我打聽了，能整出來，要兩萬。”
媽媽說：“多貴也得整呀，要不得這錢不白花了。”
爸爸在一旁沉默之餘就是歎氣，倒是再也不敢說什麼刺激性的話語，“人家都抄過去了，到你這，哎……”
楊洋說：“叔叔，她這段時間可努力了，要是考這次肯定能過，她現在心裏壓力特別大，不住寢室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她有夢遊的趨向。你們還是別總強加給她太多的壓力了，這工作哪都能找到，不是非得看正式不正式。我這以後還說不準怎麼改革，沒人說工人子弟就是鐵飯碗。”
媽媽說：“是，也就咱們這個城市還分，去外地都是自己打工。這不就是尋思要是能走這條道省去一些麻煩麼，她還不學好，我們都要愁死了。”
程諾緩和了一下，“我覺得這錢挺貴的，還是先等等吧。現在風頭挺緊的，誰也不敢直接把人整出來。”
爸爸不甘心，“那以後還能考麼？”
程諾氣不打一處來，“還考什麼，都禁賽了！”
爸爸癟癟嘴，終究啥也沒說，跟著媽媽回家了。
“我還夢遊呢？我咋都不知道。”程諾問到。
“你能知道麼，沒到那種程度就是冷不丁坐起來，大半夜挺嚇人，還說夢話喊人。”楊洋的胃口也不好，因為程諾的事情很是上火，“我看今天他們態度挺好的，應該不會難為你。”
程諾搖頭，“那是你不了解，也就這幾天吧，關心疼愛，過了危險期你再看還是那德行。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是個例子。我吃飽了。”
楊洋看著被豁了出來的飯菜，暗自歎了口氣，這事攤誰身上都不好受，還好不是上午考試。
程諾翻了幾個身又從上麵下來了，“睡多了，晚上肯定睡不著了，就咋倆今天在呀。”
“大周六的都回家了。”
“我是不想回了。”
“老王約我出去玩，放假的時候，說是去大連那一帶，你說我咋跟我媽說呢？”楊洋背倚在牆上，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見程諾不知聲，抬頭看了一眼，笑了笑，“好像隻能編個理由騙騙她。”
“說你雙學位上課不就得了。”程諾隨意支了個招。她的心思都撲在這兩萬塊錢上了，兩萬相當於一年的學費，說白了再讓你讀一年，看你是交錢走人還是耗時間。程諾心煩意亂，恨不得立即死去早早埋葬這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