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想要的東西(三)(2 / 3)

木小錦蹲在那顆巨大的樹上,遙望著遠處天邊銀白的雪。

白茫茫的一片,如今卻怎麼也撫平不了她紊亂的氣息。

想著當年,她第一次來到花玖卿皇宮的時候,便喜歡躲在他院子裏的那棵大樹上,等著他來尋。

可又怕他找不到,便故意讓那些嘰嘰喳喳的宮女圍在那棵樹下,吵吵鬧鬧,糾纏不休。

浮光掠影光年隔世,現在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現在的妃便是不用他去尋找了罷,她們會安安分分的守在東宮裏,等待著他的臨幸,紅綠相間的牌子被太監宮人端與他的身邊,待他細細挑選。

可木小錦一想象花玖卿凜神在那一大堆宮妃的牌子間跳來跳去的摸樣,便忍不住的想要笑出聲。

可是為什麼,笑的時候,也會有滾燙的水珠從睫毛底下鑽出?莫不是應該太替他高興,做了一回正常的男人,正常的帝王,終於走上他人生的正軌,所以喜極而泣?

原來從一開始學會什麼是眼淚開始,它便斷不了頭,隨時隨地都能斷了線,鬆了閘,洶湧而出。

原來品嚐過人生的喜怒哀樂,她便再也變不回那一張冷酷的白紙。

而現在,那一張白紙上,寫滿了花玖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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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為何擋我去路?”一聲低沉的質問,與之前在春分樓見到的那個一個年輕的男子孑然相反的氣質,此時的他絲毫不再偽裝,眼神也便的凜冽,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繞開眼前的人,去到不遠之處,那個坐在大樹上發呆的灰袍小個子身邊,去解開心中那道難以解開的迷。

麵前的男人卻紋絲不動,就算是抱著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孩子,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緊迫感,甚至因為過於閑適,才會襯的他的迫不及待。

歐陽漓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平日裏那些清雅微笑的模樣全沒了,看上去竟有些危險,“請你讓開。”

“你有何資格命令我?愚蠢之人。”

元子攸冷淡的垂著他的眸,鄙睨絲毫沒有經過掩蓋,便是肆無忌憚的散出,不給人一點退路。

他的袖擺在積雪的地上顯得通透,又像是融為了一體,明明是一個雪白無瑕的璧人,卻又比寒冰都要鋒利刺骨。

“那便是得罪了。”歐陽漓沉聲抽劍,對於麵前這個人的身份,他有著諸多的懷疑。

聽聞江湖浪子元子攸便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元子鈺闖蕩江湖,此人能力頗大,若是納為幾用,要攻下木錦之國,便是事半功倍,可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多都隻是聞其傳聞不見真人,如今在春分樓便是早早的注意了他,而短短幾句談吐之間,便已經知曉他的氣質非凡,非常人能及。

可是如今,想要將他歸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的目的,也許永遠無法實現了。

為了一個不明身份的小個子男人而和一個重要的棋子撕破臉皮,如今也無法拚湊的完整。

歐陽漓的劍招飛快,可男人隻淡淡的躲過,甚至未拔劍,隻用手指擋下他揮來的劍鋒,再輕易將攻勢轉移到另外一處。

而他的右手,還抱著一個孩子。

歐陽漓不禁惱怒,一種被徹底蔑視的感覺油然而起,招招狠厲,直刺要害。

元子攸便是突然將抱著男孩的手換做了左手,手指猛的夾住劍身,再迅速寸點彈向歐陽漓手肘之處,抬起左腿旋身一劈,歐陽漓堪堪躲過,可那腿風卻是將他掃到了幾米外,又回到了剛才那段距離,絲毫不能向前一步。

歐陽漓憤怒了,“你到底如何才肯讓我過去?你究竟是誰?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回答他的,是一陣長時間得沉默,和元子攸譏諷的眸色。

高高在上,恍若不可一世的王者。

仿佛在嘲笑他,他根本沒有資格過問這一切,可笑之至。

歐陽漓咬了唇,拳頭捏的死緊,他的劍術和武值就算在整個西泱,也算是佼佼者。可如今,卻被一個男人招招製住,如此多年苦練之果,竟在這一刻被損傷的體無完膚。

而就在這時,幾道黑色的影子竄來,將他圍攏保護在了中央,手持長劍暗器,警惕的盯著抱著孩子的元子攸,身形如弓,都是保護主子的暗衛。

“護駕來遲,還請爺恕罪。”

其中一道黑影悄聲在歐陽漓耳邊說道:“爺,京城發來重要消息,傳信者已經在客棧等候,此地多留不得,請爺決斷。”

歐陽漓終究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遠處樹枝丫上蹲著的灰色背影,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巋然不動的男人。

“我不會放棄的。”

他一字一頓道:“我似乎已經知道她是誰,就算她換了麵容,我也會把她認出來,我不管你是誰,可是,就算我得不到,她也絕對不會是你的,我會再來找她。”

風陣陣的搖曳,年輕男子的聲音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