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隻是天旋地轉。
直到天空終於浮起一層淡淡的金色。
白際之後,便是一點一點冒出了一個陽光的小角。
朦朧著的光芒照落在那被紅紗包圍的兩個人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色的絨毛,一顆一顆的汗水交纏,滴落,無聲無息的融進了大地裏。
他安靜的趴在她的一側,將腦袋放在她的匈口,攬著她的月要,緊緊相貼,麵上,似乎已經有了滿足的笑,俊美的側臉貼著她雪白的膚色,像是雪山上最美麗的雪花。
木小錦不禁也用手環住了她的腦袋,側躺在層巒的紅紗裏,任他的烏發穿梭過她的手指。
可是許久之後,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猛的將花玖卿從懷裏拉出來,以前的他是如何的纏人,無論用什麼方法也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可是這一次,卻就這麼鬆鬆軟軟的被她拉了動,翻倒在旁邊的紅紗上。
她頓時從腳底板綿延出一種無邊的恐懼。
像是無數隻從地獄伸來的手撕絞著她,從骨子裏開始疼痛起來。
她眨了眨眼,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聲音微微顫抖:“花……玖卿……?”
回答她的是無邊的沉默,還有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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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追上來的魂葬也終於找到了花玖卿留下的白馬,然後一寸一寸的搜索,也順便將那些個暗殺的弓箭手全部俘獲,而據供述,似乎還有一個重要的沐雪公主,卻是消失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來得及去找到那失蹤的人,因為終於找到王的時候,他卻是已經陷入了嚴重的昏迷之中。
忽略掉過程裏王妃和王衣衫不整的事實。
忽略掉他們找人的時候聽到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忽略掉之前的種種,總之,王找到了,王妃是找到了,一切都還算是回到了正軌,隻是……
“……你們……真是亂來。”
這便是劈頭蓋臉的老神醫沉聲說的第一句話。
木小錦心顫顫的盯著花玖卿匈口上插的那密密麻麻的銀針,身上的紅紗還未來得及換下,腳心裏傳來的劇痛也比不上那焦急的心,花燁琥珀麵色蒼白,難得的從頭到尾沒說一句廢話。
而老神醫終是在若幹逼人的視線裏,拍了拍袖子,然後慢吞吞的坐回到桌上,寫了一大堆古怪的藥名,丟給了那隨行伺候的宮人,“他氣血逆流,不過好歹體格怪異,比常人能承受的更多,所以,休息兩日,應該無大礙。”
眾宮人皆紛紛垂下頭,側開臉,剛剛老神醫說的“王不是正常人”的話他們一個字也沒有聽到啊沒有聽到。
木小錦微微鬆了一口氣,卻被老神醫突然拉住了手腕,然後也不顧她有些驚訝的瞪眸,一句“你還想我治就乖乖聽話”,便直直的將人拖到了門外。
眾宮人的視線更低了一些,直直的盯著地板,剛剛老太醫像是拖死狗一樣把王妃娘娘給拖走的事情他們什麼也沒有看見啊沒有看見……
花燁琥珀抬頭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一次小玖醒來,估計他就得破腹謝罪了。
他還是回去準備一把刀,等他醒來的時候主動遞到他的麵前,死的恐怕不會那般慘……
而門外。
木小錦的視線定定的落在老神醫那放在自己手上的爪子。
良久。
他終於開口道:“王妃娘娘,您的身體裏氣息異常混亂,混雜著若幹毒素到處亂竄……請問,您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木小錦顫了顫,那一大箱子的稀奇古怪的藥她都吞下去了,算不算是不該吃的東西?
“再加上縱穀欠過度,那氣血橫流,將那些毒素都滲透到了血液裏……”
縱穀欠過度……
木小錦被老神醫直白的話逼的有些麵色尷尬。
還未等她接下一句,老神醫便是毫不客氣的質問:“你明知道你中了毒,卻還不敢讓我看,那小子被送回來的時候,你便是躲我多遠有多遠,害怕我看出蛛絲馬跡,可你臉上印堂發黑,烏氣濃重,麵色慘白,唇色詭異,便像個鬼一般,還想逃出老夫的眼睛?”老神醫冷冷哼了哼:“我保證,你拖到明日,神仙也救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