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也抿緊了唇,高高在上的像是一隻孔雀。
她咬著牙關,眼睛死死的盯著少年懷裏的女子,像是要著了火,就是不肯動半分。
這陰魂不散的女人,又出現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東方墨的視線,他的眼睛恐怕都要長在那女人身上了,
樓七諷刺的看著她,嗤笑了一聲:“把她拖過來。”
東方墨便是擋在了沐雪之前,頷首道:“不知道七殿下請我國公主殿下有何事?”
“……我與沐雪公主有事商議,你一個區區臣子,還是我救出的階下囚,沒資格質問我。”樓七用眼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口氣清冷,眉宇之間,已經透露出那王者之氣,少年驚鴻殤沉,就算粗布麻衣,也已經掩蓋不了那初現光芒的痕跡。
東方墨微微一驚,卻依舊用恭敬卻不卑微的口氣道:“多謝七殿下救命之恩,他日我寧國舊部一定協助西泱大軍一同討伐珀殘城,若有複國一日,必為西泱之盟,寧國子民,願永世報答西泱的恩惠。”
樓七冷冷笑了笑。
卻抿唇不語,將懷裏的人兒抱緊了一分,便是轉身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走去。
而旁邊守候的暗衛便是前來,將掙紮的沐雪給架了住,拖向了外麵。東方墨也知現在是寄籬人下,既是有事相求,現在的委屈不得不受,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沐雪被拉著走。
沐雪脾氣倔,又是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這些下人氣,手指死死的抓在門框上就是不肯動,一雙大眼睛求助似的瞪著東方墨,似要淌出淚。
東方墨歎息。
他走上前,朝沐雪跪下:“公主,成大事,必須能忍……七殿下找您商議國事,您一定要把握好時機……請您……”
“東方墨,那個女人也在,他找我,分明就是想羞辱我!!!”沐雪咬牙,含恨盯著地上跪著的男人:“我不要待在這裏!!!複國之事我一人會承擔!!東方墨!!你是寧國大將,為何要屈身在這區區西泱?!!你現在命令你,帶我走!!走啊!!!!”
旁邊暗衛上前,將她梏在門框上麵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掰開,將她的手反綁在背後,不讓她在動彈半分。
沐雪死死的盯著一動不動的東方墨。
“我恨你。”她一字一頓道。
東方墨垂下的眸色微微黯然,跪下的膝蓋被冰冷的大地一起凝固,連血液也漸漸冰冷起來。
要複國,談何容易。
現在,敢收留他們的人,便隻有西泱,寧國的舊部都徘徊在山林裏,偽裝做了草寇,可這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若是找不到靠山,時間一久,總有人心散亂的時候。
公主,你為何不懂。
何時,才能真正明白他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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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七抱著木小錦走進一間簡陋的小屋子裏。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又覺得床有些硬,便讓人拿了狐裘的披風,墊在了之下。
離天亮還有一段距離,給西泱前來接應的大軍暗號已經發出,他們需要暫時等待與此,等待回複。
這些年,珀殘城占領的國家之中,隻有寧國與之相鄰,他便像是漫無目的的侵占,卻又像是針對與那幾國,特意如此。可也正巧給了西泱空隙,從這一端得國界往前,便是一段埤堄山,山崗有許多斷崖,卻是能讓數千的軍士埋伏與其中,雖然珀殘城天時地利不宜攻占,可若隻是救人,那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此次逃亡,勝算頗大。
甚至,這恐怕也是決定日後定天下的關鍵。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靜躺著的木小錦,又用手指試了一試她的體溫,有些冰涼,鼻息還在。
她的臉色更蒼白了一些,可唇上的烏黑卻是莫名退下了,之剩了毫無血色的白,白到骨子裏一般。
樓七頓了頓,道:“隻要帶著你回到西泱,便有太醫院的人可以救你……你別妄想著死,就算死,我也要那花玖卿死在你的前麵,讓你後悔一輩子。”
女子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卻像是被風吹起的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沐雪在外嚷嚷的聲音讓樓七聽著很是厭煩,他將被子替木小錦蓋好了一些,便轉身到了隔壁的房間裏,捂住沐雪的嘴巴,命人將門關上,守在了外麵。
房間恢複安靜的時候。
木小錦的睫毛,又輕輕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