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花燁琥珀的手指狠狠一顫,那捏著酒杯的手指差一點便是不穩而落,他掃了一眼底下坐著的賓客,然後立即對身旁的人吩咐了幾句,讓他們立刻執行,而不許走漏了一絲消息。
小玖竟然在那樣的狀態下強撐著去找那個女人……
就算帶著禦林軍和暗衛,可這樣更容易暴露他不在宮中,若是被敵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便是一次致命的危險。
小玖,你到底是要有多瘋狂……
花燁琥珀緊緊的抿了唇,若是推斷時間,小玖在去那東宮的時候,便已經發揮藥效,那藥的藥力是越發越濃,普通人幾乎便是會立刻睡著,小玖撐了一個時辰,又耗費了眾多的體力在對付西泱刺客上,理應來說,是根本無法再有精力去尋找那個女人。
他突然覺得很焦躁。
若是小玖找到他的新娘,發現是他娘帶走了她,那以後的日子隻有雞飛狗跳。
可若是小玖找不到他的新娘,這日子肯定也隻有雞飛狗跳。
本是打算在他昏睡的時候再把沐雪殺死埋進土裏,再不經意的讓人發現,等他醒來的時候,新娘子死了,他再難受,也頂多會發了瘋的去砍殺西泱之人。
這本是一個極其慎重的計劃。
可他就是忽略了小玖對那女子的感情,現在竟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自拔,甚至可以如此拚命,那冷靜而殘酷的小玖,在遇到她的事之後,會是如此的執著和不顧一切。
堇媚,也許你錯了,你不應該帶走你兒子所愛之人……
就算她將來也是敵人,可如今,她的消失,也許會毀掉你的曾今努力過一切。
花燁琥珀屏息了良久,才道:“把那沐雪弄進來的時候,在她穿過的喜服上放了那牽線蜂的蜂蜜,她現在在哪裏?”
暗衛悄然上前稟報:“跟蹤的死士回稟,他們已經在珀殘城的邊陲,已經讓人卻停步不前,似乎在等什麼人,馬車上有四人,沐雪,東方墨,還有兩人是西泱的殘黨。”
花燁琥珀緊緊的抿了唇:“計劃提前實施,找到沐雪,提前誅殺……派出軍隊,拚死保護王的安全。”
這一次,他似乎又做錯了。
對於堇媚,他似乎便每一件事情是做對過。
那一年,他便就不應該答應把小玖當做自己的兒子撫養,更不該答應建立珀殘城,也不應該放她一個人離開。
他就應該緊緊的桎梏她,給她下一個蠱,忘記以前的所有。
複仇是惡魔,總是讓人失去自我。
仇恨哪裏有盡頭。
真該死。
*********************小夏滴分割線*********************
華燈初上,夜色融融,珀殘城依舊燈火通明。
一匹白馬飛馳而行,馬上人兒紅衣翩飛,墨絲翻卷,清秀而俊美的臉龐卻冰冷恍若浴血的魔鬼。
人群發出一片一片的驚呼,可還未等他們看清那人的模樣,他已經絕塵飛出了很遠,隻看得清一個隱約的紅色背影,在空氣中翻轉,殺氣騰騰,讓人止不住戰栗。
而他之後,便有禦林軍跟上,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跟隨搜索,白日之時才經曆了西泱刺客,百姓便皆以為此舉隻是搜索西泱殘黨,也並無多大的驚慌。
而那紅影一去不回,魂葬幾乎用盡了力氣才勉強能跟上。
“王,您還是先回,讓小的替您將王妃找回來!!”他看著花玖卿那慘白的臉,便是有說不出的難受,魂寂那小子竟然在這關鍵時刻失蹤!!若是找到他,必有他的好看!!
花玖卿深深的抿著唇,突然停下了馬,紅衣之上,一根白玉簪子深深的插在肩頭,鮮血緩緩的流出,浸透入在那深紅色的喜服裏,分外的刺目。而穴道也封鎖,靠著疼痛與隱忍,才不讓自己沉睡進那一無邊際的黑暗。
“王!!!!”魂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下馬跪地乞求道:“您所中之毒還請老神醫替您診治,取了解藥再去尋也不遲!!!”
花玖卿淡淡的垂下了眸子,一張臉慘白的剔透,唇上還有已經幹涸的血塊,襯托著那琥珀的眸子更加的妖異。
“不。”
他緩緩吐出一個字。
像是一個任性而固執的孩子。
手中韁繩猛的一吒,那白馬便踏開蹄兒,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魂葬急的慌,連忙也跨上馬,一邊追一邊在四周留下記號,殿下一定也會派兵前來,這一次,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差池!!
花玖卿駕馬奔向的地方,是那一座崎嶇的高山。
那裏可以通往國境之外。
可是,那裏地勢繁複,野獸出沒眾多,除了珀殘城的本地人,幾乎沒有人敢走那一條山路,就算是士兵想要布陣尋找,都得花上好幾日。
珀殘城他幾乎都翻遍了,讓人一間一間的搜,讓人一寸一寸的找,他飛奔過大街小巷,可就是沒有感知那那個女人的氣息,她就像是真的消失了一般,讓他無比的惶恐。
他無法停下來,仿佛一停止,她便會永遠的消失在她的麵前,找不到了。
“王,不能隻身上山啊!!起碼允許我去帶一列隊的禦林軍!!”魂葬在後麵叫喚著,可這卻是一點用也沒有,黑暗的山路更加危險,他心一橫,在空中放了一枚煙花,然後便飛身跟了上去。
這煙花恐怕會引來其他居心不良之人,可也會讓殿下找到他們,這般,隻有賭一賭了。
***********************小夏滴分割線********************
山腰上行駛的馬車裏。
木小錦緊緊的握著手裏的木偶,顫抖的手指又重新安靜下來。
那垂在睫羽上的最後一滴淚像是晨曦的露水,順著臉頰滑落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了剛才樓七翻找過的錦盒上。
那裏麵有著無數的瓷瓶,那給自己敷臉的膏藥也是從裏麵拿出,所以,那是一個小小的藥箱。
木小錦頓了頓,然後緩緩的移動過去,馬車外顛簸異常,而他們似乎也沒有要進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