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樓七看著她絲毫沒有波瀾的雙眸,又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個人有什麼好?隻不過是一個占山為王的草賊,乘著自己心高氣傲,破滅了幾個小國,竟然想要建立帝國,西泱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國家,而我將是未來的王,你若是跟了我,不會少一分一毫的寵愛。”
依舊沒有回應。
樓七的耐心被磨滅了,他猛的拉過她的領口,怒道:“就算你再喜歡他,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沒有人會祝福你們,沒有人!!!!”
木小錦漆黑的眸色終於閃爍了一下,樓七看在眼底,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知道這一次是誰把你帶出宮的麼?是花玖卿他母親!!!本來計劃裏,最難的一步便是如何將你偷出宮,可卻沒想有人先一步做了,我如此輕鬆的便把你騙了過來,你瞧,上天也在幫我……”
木小錦顫了顫眉,半垂下的睫毛擋住了一大片的眸光,樓七一瞬間覺得看到她眼裏有眼淚,但再看的時候,卻又早已經恢複了那樣的冰冷,像是結了冰,原本不多的溫度,全部從裏麵消失了。
樓七楞了楞,頓時卻有一種挫敗的失望感。
他原本以為她會有更多的表情,抑或者會大聲反駁幾句,可她竟然一個字都不說。
他記的那個和她擁有同一張臉的另一個女人,表情就豐富多了,一會哭一會笑,偶爾還很猙獰,一雙大眼睛老是瞪著別人,像是欠了她幾世的債一般,還老是喃喃自語,嚷這要複國,複仇,卻又吃不得苦,明顯的一副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受不得一點氣。
樓七盯著木小錦那張臉看了又看,也沒有看得出,這一張臉的五官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的差別,可是,卻就是能讓人分得出她們就是兩個人,十分十分不同的兩個人。
樓七頓了頓,終於轉身,在角落的一個小箱子裏翻找什麼東西。
不一會,便又坐了回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瓷瓶,雕刻著蓮花圖案,光滑圓潤,栩栩如生。
他打開來,然後取出一點裏麵的東西倒在手掌心上,用指尖沾著,便要伸向木小錦微微紅腫的臉頰。
她也不躲,一雙黑眸空洞的盯著前方,一眨不眨。
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樓七也懶得和她糾結,將那些透明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塗在那紅紅的手指印上,她的皮膚滾燙,將他沾染著藥膏的手指也燃燒的滾燙。
“這是雪蓮膏,是最珍貴的藥材,不會在你臉上留下任何疤痕,腫也一會便能消了。”頓了頓,又道:“我不是故意打你的,誰讓你咬我。”
樓七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指來,伸出來看,血也已經幹涸,森森然的齒印又深又狠,皮開肉綻,用血肉模糊來形容簡直也不為過。
他也不指望木小錦能替他清洗傷口又擦藥,隨便用錦布將幹涸的血塊去掉,便靠在旁邊,也不再說話。
夜色寂寂。
這條路是走出這珀殘城最崎嶇卻是最安全的一條路。
前麵已經有人等著接應,隻要在天亮之前趕到,再蒙混過守城的士兵,國境外便有西泱的大軍便能將他們接回去。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更加沉悶了。
樓七實在是忍受不了,亂七八糟的抓狂了一會,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丟進了木小錦的懷裏,自己鑽出了馬車,和車夫擠在了一起。
木小錦怔怔的低下頭,懷裏安靜的躺著剛剛以為再也看不到的木偶娃娃。
那是她的臉,栩栩如生的衣角墨發,滿眉滿眼卻都是他的痕跡。
毫無征兆的,眼睛裏的淚就落了下來。
大顆大顆的跌在木偶上,手指上,像是撞碎了晶瑩的珍珠。
她以為自己不會有淚的,可是如今她卻是覺得,她卻再也不能留在他的身邊一般,失落又無助,淚水滾燙,在冰冷的空氣裏灼灼燃燒。
如果一滴眼淚代表舍不得,那像是要流幹全身的水,又代表了多少句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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