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冬天裏的最後一場雪(一)(1 / 2)

木小錦正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乘這個機會全部說的清楚。卻是突然,一個人影衝上來,倒地就跪著嚎道:“王!!天牢內那東方墨突然發狂,打死了幾個送飯的獄卒!!他得知您和王妃在翳殿審犯,便突然吼著要見一個叫做木小錦的女子……”

那人手還滴著血,似乎也是傷的不輕。

他含淚幽怨,想要彰顯一番自己究竟有多累多苦多委屈:“這天牢怎麼是他撒野的地方,撒野就算了吧,他還思春,思春就算了吧,他、他還說……”

魂葬立馬大義凜然的站出來橫了他一眼:“這王妃尊貴的名諱,怎麼容你這般輕佻的稱呼?!”

獄長一愣,頓時全身發冷,一抬頭正要自己掌自己嘴巴認罪,卻是看見花玖卿刀鋒般銳利的眸色正也刺在自己身上,不禁像是僵硬的屍體,怎麼也動不了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糟糠似的發抖。

王妃是叫木小錦?

王妃不是沐雪麼?王妃難道不是沐雪麼?王妃怎麼就是木小錦?!

魂寂冷汗涔涔的冒,剛才他怎麼就不再遲一點點說出來呢?本來是惹王開心,現在看來是唱了反調,越演越嚴重了呢?這東方墨怎麼也這般沒有腦子,激怒了王,還不是死路一條?

而那男人竟然也知道王妃的新名字,莫不是舊情難忘?還藕斷絲連?心裏暗道糟糕,縮縮縮的便往後悄悄退一步,退在角落裏,大氣不敢出一聲。這說出木小錦三個字就已經是罪過中的罪過了,若後麵還冒出個什麼玩意來,那昨天才開了花的屁股今天估計又得開花,再開下去,便成一灘泥巴了。

花玖卿的氣息已經沉了下去。

連白衣角落裏繡的那條銀龍都不怒自威似地,一雙眼睛幽幽的嚇人。

“……繼續說。”他的聲音跌至了冰點,連握著木小錦腰上的力道也漸漸的收緊,指間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得到那森然的氣息。

獄長猛磕頭,他本是想編個委婉一點的說辭,卻是在這般危險的氣息裏嚇的嘴一抖,把原話都全部倒了出來:“他、他他他說他想念木小錦的味道,他想要木小錦身體,他想要……”

——“啪”

重物被砸中的聲音。

魂寂看著被硯台砸的麵容扭曲而已經牙齒滿地並且倒地昏厥的獄長,不禁暗嗤他個蠢貨,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

眼角偷偷的瞥了一眼麵色鐵青的王,又立馬飄向了旁邊的小王妃,瞅著她一臉意味深長的冷峭小臉,絲毫無動於衷似地立在花玖卿旁邊,貌似這件事情跟她半文錢關係都沒有似地。

魂寂頓時焦急的要死。這孩子怎麼也不著急給自己辯解呢?怎麼也不著急告訴王是那個男人自己要糾纏她呢?就算是謊話或者借口都要說一說啊!沒見過這麼木魚的腦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真想跳起來搖一搖這孩子的肩膀,嚴重又肅穆的告訴她——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發,你再沉默,死的可是別人啊啊啊啊……

花玖卿深深的抿了唇,眉毛擰了起來,在那張好看的臉上聳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川字。雖然依然不影響整體的美觀,卻是讓房間裏的氣氛更加窒息和沉悶。

半響,那個漩渦中心的主人翁終於開口了。

木小錦櫻桃般的小嘴一張一合,像是瓷娃娃一般可人,可說出來的卻是讓人幾乎想要撞牆的話:“花玖卿,我有話給那個人說,我要去天牢。”

魂寂:“……”奸夫?

魂葬:“……”前夫?

砸中獄長的硯台:“……”

花玖卿頓了頓,眉頭輕輕擰了擰,卻又鬆了開,他抱起了那小巧的女子,然後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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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裏的氣氛幽暗而陰森。

沿途看守的禦林軍紛紛下跪,幽台上幾盞油燈,照的花玖卿的輪廓越發深邃。

身後魂寂魂葬小心翼翼的跟著,也不知道這小王妃打的是什麼主意,依照平日裏對王的了解,他老人家現在已經怒了,若是再發生些你來我往的糾纏情事,估計這天牢也別想存在了。

木小錦環著花玖卿的脖子,循著幽深的暗道,便是在左側的一個牢房之中,看清楚了裏麵那個淩亂不堪的男子。

原本秀氣的臉龐被胡渣所圍,倒是有了些粗獷的意味,而他發絲淩亂,白色的囚服還有些髒,他正對著牆壁出神,看起來似乎有些呆滯,似乎也沒有發現有人過來了,隻含糊不清的喃喃:“小錦、小錦……為何……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