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晚跟著容遠舟還有薑皓下樓,到達機場隨即去換登機牌。
到休息區坐下,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四十分鍾,薑皓拿了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頭怎麼樣,還很疼?”
“疼的沒那麼強烈,偶爾還會忽然發暈。”餘晚晚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下意識看了一圈左右,
厲北辰沒來,估計是已經回了市區。
坐了一會,廣播響起。她悄然吐出一口氣,有些失望的站起身,前往登機口。
上了飛機坐下,手機收到一條短信:等我去見你。
餘晚晚咬著唇,飛快回複過去:好。
發送完畢,她關了手機安安靜靜的坐好,胸口彌漫著酸澀的情緒,眼眶隱隱發紅。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總覺得這一走,要回來沒那麼容易。
飛機開始滑進跑道,薑皓戴上眼罩,順便給了她一個,嗓音溫柔,“好好睡一覺,要飛十幾個小時,不舒服要說。”
“嗯”餘晚晚戴上眼罩,忽然想起厲北辰拿著領帶把她眼睛蒙起來,騙她過生日的舊事,胸口堵得愈發的厲害。
“還會回來的,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薑皓看不到她,但是他的手還是準確的落到她頭上,力道正好的揉了揉她的頭頂,“睡吧,睡精神了才有力氣想他。”
“薑皓哥哥,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餘晚晚吸了吸鼻子,整個人縮進椅子裏。“我覺得這一走,就永遠見不到他了。”
薑皓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安慰道;“不會的。”
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敢確定,到了國外,容遠舟會怎麼安排。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有一點是肯定的,他非常不喜歡有人忤逆他的決定。
哪怕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加上容遠舟的位子離得遠,並不擔心他聽到。
餘晚晚跟薑皓聊了一會 ,頭又開始疼起來,難受得睡著過去,醒來人已經在車上,道路兩旁的景色看起來跟公園似的。
“這是哪?”餘晚晚揉了揉眼睛,慢慢坐直起來。
“舊金山。”容遠舟語氣涼涼,“去見過爸爸後,你要馬上去讀書,學校已經申請好了,不過不在這裏。”
餘晚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腦子清醒過來,緩緩轉頭麵對他的視線,“你是誰,我怎麼會在舊金山?”
“我是你哥哥。”容遠舟抬手扶額,隱隱有種要崩潰的錯覺。
每次睡醒都會有短暫的失憶,她的腦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
哥哥,舊金山……餘晚晚使勁閉了閉眼,空空如也的腦袋漫過回憶,發脹的感覺更加明顯。
過了一會,疼痛感輕了些,她靠向椅背,疲憊掀唇:“爸爸得了什麼病?”
“肝癌晚期,醫生說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容遠舟見她清醒過來,稍稍安心。
餘晚晚咬了下唇,想起嚴念枝似乎也是得了腫瘤,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難過,“直接去醫院看他吧?”
“先回家。”容遠舟沉下臉,語氣倏然變得嚴肅:“回容家認祖歸宗之後,你不會再有機會回國內,除非我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