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水患如此厲害,旬大人處竟還有新進的清茶,想來旬大人的清廉名諱該好好查證一番了。別給朕說什麼為了孝敬朕才放好茶的幌子,你又怎知朕會至此?”穆沉已是盛怒,怎麼看旬闡都不順眼。
旬闡張了張口無以置辯,心中隻想著是父親害了自己,看向父親時不由多了幾分狠意。
誰知眉煙輕飄飄的聲音再度響起,雖聲音不大,卻足以使得穆沉聽到。“旬大人似心懷不滿呢。不若挑明一說?本宮最是喜歡與人理論了。”
旬闡聞言立馬老實了,眼睛也不敢亂看,話也不敢多說,沉默的站在原處,思慮許久意要解釋。“皇後娘娘此言差矣,卑職怎敢呢。”
穆沉不再與他廢話,冷聲步入正題。“朕封卿為節度使,是相信卿的表現,可若卿不識抬舉,朕也無法了。或許西北被收複多有不甘,有些流言亦是正常,隻,卿身為西北父母官卻不懂如何處理,這便是卿之錯了。”
旬闡聞言連連點頭,見穆沉語氣還算溫和,放寬了心。“聖上放心,卑職必會謹遵聖意,好好為官。”
“不必了。”穆沉無波無瀾的聲音再度響起。“朕來此不過是想知會卿一聲,若卿無能,自有人可替代,交接此職的人不日便到,卿收拾收拾,領著老父回故鄉去吧。”
“皇上,您不能如此啊,卑職雖有錯,卻罪不至此啊皇上,還請皇上給卑職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旬闡連連叩首,穆沉卻恍若未聞,徑自起了身。“皇後,咱們該回去了,你既不喜歡這兒,咱們過幾日便回宮去。”
眉煙聞言彎眸笑起,起了身挽上穆沉的手臂。“陛下帶一貫最好,謝過陛下。”
“你我夫妻之間,無需言謝。策融,走了。”穆沉輕拍眉煙的手背,對著屋外喚了一聲策融的名字,攜著眉煙離去,似未看到旬闡恭敬之下隱藏的陰狠目光。
他三人一離開,旬闡便起身,抬手示意侍從近前,悄聲吩咐。
“旬父”這才磕磕巴巴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您是我的主人,我怎會出賣您呢。”
“好了,木奴,本官知曉你衷心,隻是日後行事千萬小心。須知中原皇帝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旬闡略帶責備看了“旬父”一眼。
“旬父”摘下人皮麵具,道了聲好,那麵具之下,赫然一副年輕陰鬱的麵容。“反正他們也活不過今晚了。殺掉中原皇帝,想想就引人心馳。”
旬闡凝視著木奴的麵容,帶了幾分渴求意味。“夜還長呢,木奴犯下如此大錯,想如何賠償本官呢?”
木奴有些羞澀的別開眼,聲如蚊呐。“全憑主人處置。”
話音未落,旬闡便將木奴打橫抱起,引得木奴驚叫一聲,慢慢摟緊旬闡的脖頸。
而穆沉與眉煙自出了旬府便覺有人跟隨,卻依舊淡然自若,耳鬢廝磨之間卻已說完了處境。
“煙兒,對於旬府一行,你如何看?”落腳之處,穆沉輕吻眉煙的側臉,輕聲開口。眉煙嬌笑了幾聲,悄聲回答。“旬父是假的,旬闡的身份有問題。今夜該是個不眠夜。”
“我真正派來西北的人,本叫做旬晉,可來此地後,卻不見其人,反而有個叫旬闡的節度使。這個紕漏,也太大了些。”穆沉輕咬眉煙的耳垂,引得眉煙嚶嚀一聲,眉煙拍開穆沉,揚聲嗬斥。“你嚴肅些。”
穆沉攬過眉煙,柔聲安撫。“無妨,咱們隻需看戲,讓策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