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風雨前夕(2 / 3)

老漢聞言大怒,憑著兒子的身份,他在西北一貫沒人敢惹,如今一個年輕人如此嘲諷,他自是受不了。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見策融掏出一塊腰牌來。

老漢本還不以為意,卻見腰牌通體金色,上刻鎮國將軍金印,觀之登時麵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麵前的人是正一品鎮國將軍,那麼能稱將軍為仆從的人.....

老漢這才驚覺自己闖了大禍,正欲叩首,卻被策融提了起來。策融聲音不帶什麼起伏,冷冷開口。“老先生怎的忽然跌倒在地,許是累了,若老先生不嫌,我三人願至府上一敘。”

老漢自是不敢多言,引著穆沉三人回府,一路上汗如雨下,麵白如紙,腿軟無力,幾欲摔倒。引得頻頻圍觀,卻不敢多說什麼,隻用近最快速度往回趕。

旬闡恰巧歸府,見父親引客而至,行色匆匆,自是奇怪,可待看清父親身後之人的麵容後,卻變了麵色,慌忙行禮。“卑職旬闡見過皇上,不知我主親往,有何要事。”

穆沉慵懶擺了擺手,也不去扶起旬闡,也並不出言讓其起身。旬闡疑慮萬分,卻見眉煙扯了扯穆沉的衣擺,悄聲圓場。“算了吧,我素日不出宮門,旬大人身為地方官員不識得我,也情有可原。”

穆沉見旬闡滿麵疑惑,冷哼一聲,神色不耐。“身為我朝精英,連一國之母都不識得,要來何用。”

旬闡這才了悟,複又行禮。“卑職有眼無珠,不知皇後娘娘亦親臨,失了禮數,還望皇後娘娘勿要怪罪。”

眉煙笑了笑才要說話,卻被穆沉攔下,穆沉仍是冷著臉,居高臨下看著旬闡。“旬大人的架子真真好大,就連令尊都敢在西北隨意的妖言惑眾,想來可知旬大人對西北管轄的多麼可觀。”

旬闡聞言更是滿頭冷汗,唇幾度哆嗦,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隻得連連叩首。“還望聖上明鑒,卑職絕無二心。”

“絕無二心?”穆沉冷嗤一聲,帶了幾分寒意。“在信誓旦旦的說出此話之前,旬大人不妨瞧瞧令尊是如何做的。”

旬闡聞言忙看向父親,意圖讓父親證明自己當真無二心,誰知在接觸到旬父的眼神後,旬父竟別過頭去,尤帶了幾分悔恨意味。

旬闡知是父親說了什麼,忙磕磕巴巴的解釋。“卑職的父親頭腦不甚靈光,衝撞了聖上,還望聖上切莫怪罪。”

“頭腦不靈光?你便是如此形容自己的父親。”穆沉冷哼一聲,“朕卻覺得,他靈光得很,聽令尊說話倒是別有趣味。”

如此,旬闡實在按耐不住,不顧穆沉仍在,轉頭訓斥父親。“你都對聖上說了什麼?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讓你四處走動,你偏不聽,你非要害死我才開心嗎?”

聞他如此訓斥,旬闡的父親一時也忘了身處於何境地,垂下頭囁囁回答。“我哪知他是聖上,若我知曉,斷不敢胡言亂語的。”

“好了,都先起身吧。”眉煙實在看不下去,蹙眉開口。“在長安時便聞旬大人守孝悌,為西北子民的榜樣,如今一見,似是與美名不甚相同。”

旬闡愣了愣,才要解釋什麼,卻聽穆沉冷聲截斷。“旬闡,你說多錯多,還是住口的好,朕不需要太過聒噪的臣子。速速起身,你平日便是如此待客?”

旬闡忙驚疑不定的引著穆沉三人進了府,吩咐看座看茶,垂手立於一旁不敢言語。

穆沉隻淡淡瞥了一眼那清茶,並未飲下,重重將茶盞往桌上一擱,茶盞受力輕顫,旬闡的心也跟著茶盞顫了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