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頃宵應了一聲,“那便不多留平西王。這方四奇癸亥硯台乃禦賜之物,瞧著平西王似是喜愛得很,不若贈予平西王。”
“那便謝過殿下。”楚祚也並未推辭,告辭而去。
目送著楚祚離開,駱頃宵麵上的假笑逐漸歸於平靜,冷哼一聲。“也不過是父皇身邊一條鷹犬,來本皇子府上竟敢如此不恭。若不是還有些用,本皇子頭一個除的便是他。”
身邊近侍恭敬應聲,生怕一個不合適惹得駱頃宵再度發怒,瞧著他這般小心模樣,駱頃宵隻覺心煩,擺了擺手。“下去吧。”
卻似想起什麼般再度開口。“傳大妃羅氏來。”
羅氏知近幾日自家爺心情不佳,得了傳忙帶著小廚房新做好的糕點往書房去,見駱頃宵負手立於案幾前,似若有所思。也未敢打擾,隻默然站著。
過了片刻,駱頃宵似有所覺,抬眸看來,溫和笑笑。“你來。”
羅氏雖有疑惑,卻仍走上前去,她雖深閨不出,前朝之事卻也有所耳聞,故而諾諾開口。“爺無需太過煩憂,籠統您現在是大子,三皇子雖這段時日漸得賞識,卻也始終不過庶子。”
往日她從不會輕易談及政局,忽的開口倒讓駱頃宵有些意外,卻也知她是為了安撫自己,故而笑了笑。“說得有理。可知我找你來所為何事?”
羅氏聞言卻是笑起,幾分苦澀。“妾既嫁了爺,便是爺的人,妾雖隻是女兒,卻也足矣代表羅家。爺若有所需,大可隨意差遣我羅家,妾是女子不懂這些,唯願爺能多看妾幾眼。”
駱頃宵知羅氏一貫深明大義,也亦是因此與羅氏相敬如賓數載,可他最討厭的,也是羅氏的拘板。
此番他亦是懶於客套,隻應了一聲。“本皇子需要羅琪的羅家兵,還要勞煩大妃你知會羅琪一聲了。晚些時候爺會去你的院子,你去準備準備吧。”
羅氏自是歡喜,應聲退下,飛鴿傳書於族弟。
駱頃宵卻靜默片刻,目光轉向桌上的布帛,展開來閱,卻頗為驚奇的挑了挑眉。
“有關老三身邊的那個女子的過去竟是找不到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或許該擇個日子,會她一會。”
駱頃宵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笑意來。“隻是不知,那女子會否讓本皇子失望。食肆廚娘是麼?若是食肆開不下去,她該以何為生?存思,你來。”他側著臉對著房梁揚聲喊了聲,黑影自房梁躍下至他身前。“主子吩咐。”
“我要你想辦法,破壞掉藏香閣旁那家食肆。若是條件允許,將那廚娘給我捉了來。”駱頃宵眸中閃爍幾分期待,他想得到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到手。至於該付出什麼代價,無非是兄弟反目,而他與駱頃塵自幼不合,也不會在意這多反目一二。
伴隨一聲哨響,黑影重又沒入看不到的地方,駱頃宵出了書房,往後院去。
而楚祚回府之後,看都不曾看那硯台一眼,便著人收入庫中。楚祚把玩著府中珍奇,片刻嗤笑一聲。
“本王所求,又豈是這等二手之物,駱頃宵,不過驚弓之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