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穆沉早早便到,神色有些凝重,眉煙瞧著他這般神色,有些疑惑。
還未等眉煙開口發問,穆沉便已開了口。“你可知楚祚有個養子?”
眉煙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還是點了點頭。“曾有所耳聞,有養子又怎麼了。”
“我記得你曾於我說起過你的師父。”穆沉卻將話題扯到另一端,眉煙雖不解,卻仍應了一聲。“是啊,我師父是對我最好的人……你今天怎麼了?”
穆沉看了一眼眉煙,欲言又止,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鮮少露出這幅樣子,眉煙隱約猜到此事或與師父有關,便有些急,扯著穆沉衣袖。“你與我之間有何不能說的?想說什麼就快些說。”
穆沉歎了口氣,終還是開了口。“我說的事情,或許你難能接受,但是……你還是知道的好,免得錯信了什麼小人。”
話說到這種地步,眉煙蹙眉。“我師父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是不是那種人,你聽完再作評論,認識你師父這麼多年,你可知他的姓氏?”穆沉頭一次沒順著眉煙的話繼續說,眉煙忽然想到當年初到泱玨家中,那無比豪華的府宅。不由有些慌,下意識捂住耳朵。“我不想聽了。”
穆沉見她這般模樣,歎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有我陪著你。不過你若當真不聽,我便不說了。”
眉煙卻泄下氣來,“你說吧。就像你說的,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
穆沉有些不忍的看著她倔強強撐,卻也沒有拆穿,隻淡然開口。“楚祚的養子,名泱玨,自五歲起被楚祚收為養子,悉心栽培至今。少時曾為眉將軍所救,拜其為大哥,後來楚祚也是利用二人這一關係偽造眉將軍的罪狀。”
“萬一……萬一他不知情呢?萬一隻是重名呢?”眉煙有些不確定,故而神色恍惚,語氣也跟著磕絆。
“即便我此時對你說這也不無可能,你會信麼?”穆沉憐憫看了一眼眉煙,眉煙咬唇未語。
穆沉歎了口氣,卻又開口。“你說你入長安後曾與泱玨聯係,而泱玨應當身在洛陽,那我問你,泱玨的修書幾日到達?”
眉煙聞言,眸中有些許痛苦色。
的確,洛陽至長安,最快書信也要三日抵達,而泱玨的修書,不過一日便到,當初她完全信任泱玨,故而未留意這些,如今細細想來,的確令人生疑。
眉煙卻仍不信泱玨會站在她的對立麵。“可那也不能說明什麼。若真如你所說,師父是楚祚的養子,那麼自該向著楚祚一邊,楚祚素來行事謹慎,當初又怎會容忍他的養子救濟落魄的眉氏後人,當初讓我和祁兒餓死不是更省心?”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亦或許是因當年與眉將軍的交情,才使得他將你和你弟弟接入府中悉心照料七載。”穆沉頓了頓,複又開口。“可這也並不代表他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眉煙覺他將師父說的太過不堪,下意識排斥,別了頭不願理他,穆沉看他這般模樣,無奈開口。“這不過是我的猜測,你不信也罷,隻是做事自需多提防些。若如你所說,你師父身上真的沒什麼疑點,為什麼來了長安卻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