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誓詞、宣言、講演、祝詞、談話、文章等(8)(2 / 2)

戮力長征,盡複失地,雪恥報國,乃未幾以《塘沽協定》聞,政府更派大軍十三師薄宣化,天下訝然。而公則處之坦然,乃通電解兵,與愛國軍民別矣。自是國內遂無複有舉抗日之旗者。

據《察哈爾抗日實錄》

在上海與各報記者的談話

(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今日為雲南護國討袁起義紀念日,回想前塵,忽忽十七年矣。當時在革命建國,為時尚近,人人對於實行民主,複興中國抱有極大熱情,各省軍民首領對於自身人格觀念,亦能鄭重自保,不甘屈身權貴,降為家臣,對於全國人民惟自由平等之是求,初無何等之歧視。故餘等仗義呼號,聲應四至。惟舉兵邊遠之區,終能褫袁氏之魄,使共和國體複保安全。此非區區強兵勇將所能致,實為民心民氣之向背。假使今之黨人,猶能保持昔年之開國精神,使同黨複歸團結,國人得盡其智能,則敗壞之國事仍可以挽回也。餘衰老無補時艱,愧對蔡鬆坡、唐冥賡、劉如周、羅熔軒於地下矣。

據上海《申報》(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在中山文化教育館紀念二周年會上的演說

(一九三五年三月十二日)

今日開會,為時甚久,已有人緩緩的(地)走了,現在我又要說話,未免討厭。但我有個申明,我的話不過五分鍾,也不是放大炮,請各位稍安心。我要說的,或為諸友所想說者也。我本來是個不善說話的人,但有時亦愛說。我兩年以來,臥病海上,時常接得同誌書,勸我少說話,靜心養病,故年來遂遵同誌之勸,緘默寡言。但又聞中央諸友意見,甚盼各地同誌有話到中央來說。我今天既不易來到中央,當然不能不遵中央意旨,來說幾句話。

我此次扶疾入京,參預大典(指參加孫中山逝世十周年紀念會),見黨中同誌鹹抱憂國之念,努力於救國工作,欲求得民族在國際上的自由平等,實在是歡喜佩服。但我想這件事,實在是難得很。若以譬喻來說,則就是要起死人而肉白骨了。這句話原來是春秋人的一個譬喻,但現在非實在有此能力,即不能救國。這種世上所無的事,也不是絕對做不到的,不過庸醫辦不了,一定要有個偉大蓋世的名醫乃能做到。這非博士孫逸仙不可,非總理複活不可。我們大家固以信徒自居者,亦曾研究三民主義與政策,何以不能起死人而肉白骨,而必雲須先賢再世者何也?以總理能做得到的,我們不能做到故也。請申其說。總理有大無畏精神,而我們無有也。總理這種精神隨時隨地皆有充分的(地)表現。總理若在,北伐當然成功,日本帝國主義決不敢若此橫行,或亦不至若此無禮;縱使事出意外,總理必有方法應付,必有毅力抵抗,決不至陷於今日之危險。而我們現在如何?此其一。總理有博愛精神,而我們無有也。總理這種精神自大處言之,要在國際上求自由平等,並扶助被壓迫之弱小民族,亦得到國際上之自由平等;自小處言之,必能使國內之法律與政治一律平等無疑。而我們現在如何?此其二。總理有謙德,而我們無有也。

總理這種謙德,在三民主義敘言“匡補闕遺,更正條理,屬望於同誌”數語,已能看出,而總理確守天下為公之古訓,萬事決於公論之誠意,更無俟於言。而我們又如何?此其三。嚐聞本黨同誌演說雲,國家危險,我們須努力挽救,務使中華民族在國際上得到自由平等的地位,慷慨激昂,大聲疾呼,能無欽佩。但從未聞其方法如何?請各位同誌看看總理遺像下懸的遺囑,明明指示吾人欲達到此目的,必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我們現在喚起民眾乎?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乎?共同奮鬥乎?此其四。總理精神、謙德及所示辦法如此,我們一點都學不到,一樣都做不到,國家何以不危險?還來說什麼救國,可恥可恥!所以致此者,以本黨同誌窮不失義,個個都做得到,達不離道,沒有一個做得到,此其故也。故烈鈞以為我們要想救國,必須先學總理之精神與道德,及切實遵行總理所示諸辦法,乃克有濟。雖然,由中山而來至於今,方十年耳,去聖人之世若此其未遠也,中山陵墓即在紫金山,高山尚可仰止,近聖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本黨同誌知必有興起之者雲雲。

《李烈鈞之言論》自序

(一九三五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