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蔣委員長震電
真電奉悉。密。烈鈞蒸日抵抗,晤煥公詳述政府決心,並政治漸入憲政之途,及政府殷勤盼望之意。煥公出示尊函,極表佩慰。唯據烈鈞觀察,煥公唯一誌願,在抗日破敵。渠在此頗能維係一方麵之軍心,而他方亦多有遣使聆教者,煥公皆以以死報國勉之,前線作戰,遂呈奮發。今若驟離,或亦影響於士氣。久擬入京,遲遲未行者,職是故也。然煥公亦不欲久居於此,將來行動,仍必尊重中央與諸友之意。鈞刻正為詳談,即詣轅陳報也。
致蔣委員長錫電
密。頃呈震電,計邀洞察。鈞複與煥公慷慨論古今事,並力請其先與我公晤商大計。煥公慨然曰:“國事至此,豈一人一黨應負其辜,全國人民,實共有其責。餘與介石,夙交本厚,今日之事,祥甚願尊崇介石之意,而襄輔之。”矧其所注意者,能在抗日乎?暢談良久,極為圓滿。鈞準明日啟程,遄詣報命,得公坦懷相與,天下事未始不可挽救也。
致蔣委員長書
密。《時事新報》載大學教授通電一節,謹剪寄覽,以覘人心。曩觀宋史,深感徽,欽不能用宗澤、李綱之言,收複三鎖,演成南渡之局。迨人心離散,大勢既去,嶽鵬舉奮起江淮,文宋瑞應詔勤王,事已遲矣!況有秦檜、汪伯彥、黃潛善外通敵國,內沮忠良乎?現全國己呈渙漫之象,而敵遠勝金、元,甚可慮也。鈞以鎮江房屋,不宜逭暑,故留京尚未去耳。
致蔣委員長江電
密。東電誦悉。愚者之慮,自當詳陳,此入京本旨,為公所亮察者也。今日國事敗壞,外侮侵淩,有如公言,實已陷於覆亡狀態,驚心動魄,亟宜拯之。而其法首在挽回人心,用其智能,增其信仰,根本之圖,積極改革,猶虞已晚。自中常會決議案發表後。人民認政府有公開政權意向,而未認有此誠心。以事實無表現,各地黨政機關,嚴厲取締,一如昔時故也。此層苟不先予解放,但見江河日下耳。而能解放之者,又不在他人。聞善則拜,聞過剛喜,自昔尚之。開放自由,黨中猶有懷疑者,實不足慮。雖臨全代會,為期伊邇,唯此短期間,為最有價值,允宜重視者也。上海為輿論中心,各省民眾之原動力,悉萃於此。鈞接近之日較多,而公能聞其言論之時甚少,此鈞所以屢為瀆陳者。顧今日救國事業成敗,係公一身,公之威望殆普及全國,而信仰尚待普及全民,是則疊電所陳,或即能收茲宏效,又意中事也。鈞以血壓高,多日未出席,謹更竭其愚,用答明問。得國在危,得民在擾,斯其時矣。
致蔣委員長儉電
(二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
有電奉悉,藎籌所示,遠逾尋常。鈞之漾電,初僅就輿情方麵,斟酌而言。因政府雖有公開政權誠心,事實上尚未表現,社會方麵,不免切盼先獲得最低限度之自由,故不厭羅舉,以備參酌。公從實際鑒別,自當權衡審慎,擇利而行。顧問委員會,原非根本政策,難饜國人,誠如公慮,鈞亦不過以事急情迫,欲於過渡期間,冀其足以增加政府作用及力量而已。國難力重,離心力亦益增,政府誠宜時時漲大其吸力,所謂勢順宜求正助,勢逆宜多得旁助也。華北局麵,能改善組織,多加能者,應能維係人心,任其直接以當衝要,亦計之善者。
致蔣委員長支電
(二十二年六月四日)
密。停戰協定簽字,政府雖具苦心,而議者攻之益甚。輿論方麵勿論矣,且有別圖建立者。雖其事未必有成,而其謀則已漸著。日人侵略,靡所底止,煥章起於張垣,對政府應變,不免微詞,其抗日之心,實為堅決,故國人多稱頌之。鈞以與渠有素,久疏音訊,刻乃去電,冀其專力禦侮,以盡公誼,兼報私交。昔宋文帝以收檀道濟而危國,齊桓公用管夷吾以興邦,古人治國得失,固有足為借鑒者。鈞以頻年跋涉,襄輔無功,將再歸匡廬,養屙修學,相巨旌麾漸近矣。
致蔣委員長寒電
(二十二年六月十四日)
密。佳日到滬,留此中委及知名人士,多已接淡,彼等隻認政府措置之非,而未諒政府處事之難。詳察諸人言論,尚非徒為責備之嚴,蓋數年以求,政府設施,實未能以慰民望也。此時苟冀團結內部,稍減人民之非難,有急宜辦者二事:一嚴令軍政各機關,不得任意逮捕人民,秘密處置,亦不得濫用軍法。其二,是非得失,公開辯論,取消文電檢查,修改民眾運動組織法,切實保障言論、出版諸自由。苟能如此,庶其餘重要問題,有進行交換意見之可能。如其不然,則政府所盼望於黨人國人者,徒見治絲益棼,日暮途遠而已。猶憶日前中常會開會時,某友厲聲曰:“中國領土雖大,無一處能表現主義者。即中央黨部,亦非三民主義所在地。蓋外來文電,雖中委亦不得其詳,遑言討論。”某友之詞,慷慨悲憤,聞者默然。中央諸人,早呈散漫狀態,而微詞怨語,則隨處可聞。此誡不能不加以警惕者也。若此情形,皆公不易獲聞者,鈞則願公聞之也。粵、桂、閩謀另組政府之議頗盛,如何演進,在京而不在粵。煥章舉動,不盡如報載所傳,然日人已甚為異之。擇要以聞,雛冀諒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