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身篇(1)(3 / 3)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發源於人的同情。同情對於人來說並不陌生,即使一個人從來不同情別人,至少也會被別人同情過。我們看到孺子將要落井,心中不免一緊,這便是同情;我們看到朋友不幸失戀,心頭難免沉重,這也是同情。這裏所說的同情並非僅僅是一種憐憫,憐憫是同情的一種,但同情不全是憐憫。在較高層次上說,同情當指把我們自己與別人或物等同起來,使我們也分享他們的感覺、情緒和感情。同情需要有一定的生活經驗為基礎,過去的經驗使我們了解在什麼樣的情況境遇下會產生什麼樣的感情和情感,當我們看到別人處在自己曾經處過,或者憑經驗很容易在想象中體驗的情境時,我們就開始將心比心,設身處地地把自己與他們等同起來,去分享他們的喜怒哀樂和悲歡離合。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麼是己欲,什麼是他欲,以及什麼是己所不欲,什麼是他所不欲,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接下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在古人看來,人的同情心乃是一種崇高博大的情懷,是人與人以及人與物之間溝通交流的媒介。在傳統社會裏這種道德意境被概括為“仁”。

能忍者善屈

人與人交往必須先過一道關,什麼關呢?“忍耐”關。忍什麼?一是忍氣,二是忍辱。氣指氣憤,辱指屈辱。氣憤來自於生活中的不公,辱產生於人格的褒貶。忍氣是為了求安,凡事要想得開,看得遠,正如俗話所言:“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中國人講究處世要能夠忍氣吞聲,做人要學會忍辱負重。在中國人眼裏,忍耐是一種美德,是一種成熟的涵養,

更是一種以屈求伸的深謀遠慮。

“吃虧人常在,能忍者自安”,是提倡忍耐的至理箴言。忍耐是人類適應自然選擇和社會競爭的一種方式。大凡世上的無謂爭端多起於芥茉小事,一時不能忍,鑄成大禍,不僅傷人,而且害己,此乃匹夫之勇。凡事能忍者,不是英雄,至少也是達士;而凡事不能忍者縱然有點愚勇,終歸城府太淺。人有時大愚,小氣不願咽,大禍接踵來。人應該為自己的快樂而活著,切莫因別人的失禮而生氣。誰都不願被別人所左右,如動輒生怒,恰恰自陷於受別人左右的陷坑,不僅左右你麵部表情,而且左右了你的心理情緒。這樣你最易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激將法”正是如此。忍耐並非懦弱,而是於從容之中冷嘲或蔑視對方。唐代高僧寒山問拾得和尚:“今有人侮我,冷笑我,藐視我,毀我傷我,嫌惡恨我,詭譎欺我,則奈何?”拾得答曰:“子但忍受之,依他讓他,敬他避他,苦苦耐他,裝聾做啞,漠然置之,冷眼觀之,看他如何結局?”這種大智大勇的生活藝術,用老子的“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這句話來評論恰如其分。

無論是民族還是小人,生存的時間越長,忍耐的功夫就越深。生活在世上,要成就一番事業,誰都難免經受一段忍辱負重的曲折曆程。因此,忍辱幾乎是有所作為的必然代價,能不能忍受則是偉人與凡人之間的區別吧。韓信受辱胯下,張良納履橋端,皆英雄人物忍辱軼事。

屈辱能令人發憤,催人奮進,是一種無形而巨大的向上動力。

忍耐作為處世藝術,具體運用的方式一般有兩種:一、壓抑;二、遺忘。心理健康的人,能夠比較自如地調節內在的心理防禦機製,將生活中不快的負性事件及其引起的不良情緒或壓抑到意識之下,或遺忘於意識之外。壓抑與遺忘比論,遺忘更灑脫徹底。被迫的忍耐無疑有強行壓抑的痛苦。人世間確有許多事是忍無可忍,連素來溫厚的孔老夫子也曾嚐“是可忍,

孰不可忍”的苦味。是否可忍的關鍵並非在事情的本身,而在於你自己視它為多少份量。如果對生活中的睚眥怨氣時時銘心刻骨、耿耿於懷,那麼忍耐這一關是難得跨過去了。反之,

對芥茉小事皆能視而不見、過後即忘,則能“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中國人以堅毅忍耐著稱於世,崇奉“忍耐”是一種社會人格成熟完臻的體現。

大屈者終能大伸

“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是常理。不思善不思惡自然就沒有作好作惡,這各不落兩邊的心態就是心之本體,這種心體敢於自我承當,自我保持平衡,自我反省,這種平衡的心態就是:“未發之中”。

心隨五官追求外物,那麼心中的和氣就會受到汙損,惡念即可能由此滋生;得道的人,心能統領五官,外物變化而心中和氣不會受到汙損,和氣存養於心,善念自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