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等下一定會有很多人叫喊東西被偷,隻是我不在這個範疇。因為當有一隻不屬於我的手伸進我的口袋時,我隻是輕輕的捏住了手的虎口,就看到手的主人痛苦的彎下了腰,嚴重滿是痛苦。隻是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自己的手,直到一聲“哢吧”的骨裂聲,才慢慢的抽出了口袋裏的手。
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看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就好像捏碎戶口骨頭的手不長在我身上,冷漠而殘忍。
當78路公交車的輪胎跟路麵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在耳邊時,我已經順著人群走到了前門處。在抬腳等上車的時候,人情中的叫喊才發出,多可悲的人,多遲鈍的動物。
隻是這個念頭還沒落下,我就被迫的卡在了門口,身前的白色連衣裙女孩翻動著粉色的手袋,臉上惶恐而尷尬,還有一些焦急,隻是並不寬敞的門口被站在投幣機的她擋的嚴嚴實實。
公交車司機冷漠的看著姑娘,然後看看車門,意圖明顯,沒錢就下去,別耽誤別人上車,別耽誤我開車。
這時,我從她的身後伸出手,在投幣機裏投入兩人的車票。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姑娘瞪著眼睛看著身後的我,不知所以。
“謝謝~”
我沉默的從她身後走過,甚至都沒有一絲回應,隻是把眼睛透過車窗,投向騷亂的人群,看著一群遲鈍的人,後知後覺的叫罵著。
車輛駛離站台,在車流中如遊魚般,暢快飛馳,轟鳴的發動機聲和刺耳的喇叭聲,伴隨著身後似檀非檀似麝非麝的清新氣味到城市中心廣場站。
那清新的氣味墜在身後不遠,跟著我擠過人群,走過馬路,來到廣場樹蔭下的長凳。我轉過身冷漠的看著她,西瓜皮般的齊耳短發被汗水打濕,貼著臉頰,微微隆起的胸脯一高一低的呼吸著微涼的空氣。
“你好,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我真的很急,不要太多,隻要100塊,50塊也行,我要去SK公司麵試,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不能丟掉,真的,求……”
我把錢夾那出來擺在她的麵前,微皺的眉頭帶著濃重的不耐煩,輕聲的說著:
“想要多少,自己拿,拿了就趕緊走開!可以麼?謝謝!”
“啊?那,好的,謝謝,我一定會還你的,我叫張然,能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嗎?我麵試回來還你。”
不耐煩的把錢夾放到她手裏,自顧自的走到長凳邊坐下,抬頭看著天空發呆。她拿了多少,我也不在乎,她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也不在乎,隻想一個人在這裏靜一下,至於她留下的聯係方式,被放在錢夾裏,我連動的念頭都沒有,胡亂的把錢夾放進口袋,繼續抬著頭看著天空。
直到夕陽染紅了天空,才站起來走向廣場的公共廁所,當我從隔間裏出來的時候,兩個穿黑衣的男子站在洗手池邊,冷漠的看著我,其中一個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匕首,裂開白森森的牙齒衝我笑了一下:
“要不?讓我也拿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