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理想信念是心中的綠洲(1)(2 / 3)

他說,老托爾斯泰給他指出了一條路,“改變自己的生活,消除言行的矛盾。這就是講真話。”於是,《隨想錄》誕生了。《隨想錄》被稱為是一本滴血的書,它“把一切醜惡的、陰暗的、殘酷的、可怕的、血淋的東西集中起來,展覽出來,毫不掩飾,讓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牢牢記住,不能允許再發生那樣的事”。這是巴金於絕望中而生出來的希望,他期望,可以通過曆史,讓中國人看清楚文革十年的荒謬,讓中國人們清醒地認識,什麼是精神的奴性。

正是抱著這樣一層希望,巴金老人才得以在掏空自我、否定自我、責備自我的折磨與拷問中堅韌地活著。因為他不能死於絕望之中,他不能麵對過錯而放任自流。他一直以來的生活目標都是“使每個人都得著春天,每顆心都得著光明,每個人的生活都得著幸福,每個人的發展都得著自由。”因此,他放下自我的尊嚴,不去想大眾將如何評價他,大膽地講出了無人敢講的“真話”。他醒過來了,不再被那些闊大的思想口號所迷惑,而是回到了生活的基本層麵,並善於在生活中發現荒謬,提出問題。他的“真話”裏,除了反思和懺悔,裏麵還充滿著一種珍愛生活的情懷。這種對新的、美好的生活的渴望,使他的文字裏,透出了一股動人的熱忱和誠懇。

【智慧心語】

美國作家歐·亨利在他的小說《最後一片葉子》裏講了這樣一個故事:在一個病房裏,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看到窗外有一棵樹,樹葉在秋風中一片片地掉落下來,病人望著眼前紛紛落下地樹葉,身體也隨之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她總是說:“當樹葉全部掉光時,我也就要死了。”一位老畫家得知後,用彩筆畫了一片葉脈青翠地樹葉掛在了樹枝上。最後一片樹葉始終沒有落下來,病人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到處是一片廢墟。美國社會學家波普諾去訪問一戶住在地下室裏的德國居民,離開那裏之後,同行的人問波普諾:“你看他們能重建家園嗎?”

“一定能。”波普諾肯定地回答。

“為什麼回答得這麼肯定呢?”

“你看到他們在地下室的桌上放著什麼嗎?”

“一瓶鮮花。”

“對,”波普諾說,“任何一個民族,處在這樣困苦的境地還沒有忘記美好的事物,那就一定能在廢墟上重建完園。”

一如《老人與海》中的海明威精神:人可以被打敗,但不能被打垮。精神上的力量永遠超過任何一種物質上的支持。在絕望中仍能追尋希望之花的人,是多麼令人敬佩與振奮!

人生可以沒有很多東西,包括金錢、地位,卻唯獨不能缺少希望。希望能夠充實我們的頭腦,希望能夠讓我們起死回生。正如巴金先生所說:“希望是人生之需要。人如沒有希望,何異於幹涸了流水的江河。”人生有諸多磨難,唯有希望,能夠支撐我們勇敢地麵對,一如既往地前進。

對於一個有思想的人來說,沒有一個地方是荒涼偏僻的。在任何逆境中,她都能充實和豐富自己。——丁玲

【學海泛舟】

丁玲出生於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不過蔣家各分枝的光景卻不一樣。丁玲在三歲半死了父親,等到母親變賣家財田地還清父親的欠債,也就所剩無幾。所以丁玲說:“父親死了,我母親就完了,我們也完了,我們家的一切都完了。”然而,丁玲的母親是個奇女子,有知識、有理想、有決斷,離開了蔣家,帶著女兒去讀書,自謀生路,和當時的女界精英交誼往來。因此丁玲的個性和氣質,便有了最初的淵源——在這樣的母親養育下,她天然地反抗權威、追求理想,獨立,並且對政治有一種敏感和執著。

她本來可以學得乖巧些,討得舅舅、舅媽的歡心。在這個物質豐盈的親戚家做十幾年的“小姐”,再由媒妁之言嫁給這個家底豐厚的家庭中的表哥,過錦上添花的“闊太太”的日子。可是她性格中強有力的反叛意識使她選擇了擺脫壓製,擺脫束縛,而終於走上了荊棘叢生的道路。她繼承了母親的堅韌。以她不畏艱險的精神,憑著自己劈荊斬棘的勇氣,仰賴自己過人的才華。在絕望的黑暗中,找到走向光明的道路。“對於一個有思想的人來說,沒有一個地方是荒涼偏僻的。在任何逆境中,她都能充實和豐富自己。”這句話詮釋了她的生存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