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忘了,下次吧。”他努力跟春桃裝出一種親密感,示意他離自己遠一點,“這街上太吵了,我有點累了,你下去吧。”
“主子,我沒有聽錯吧!”春濤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然會嫌大街上太吵!你不是一直嫌棄這拜王府裏太沒趣才出去的嗎?”
“沒,你怎麼這般不聽話了!?是不是以前太過寵你了?”假流悅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我是有事跟翎珠公主說,想讓你先出去罷了!”
春桃被他這一句話說的都錯愕了,他從沒想過流悅會向著自己發火。他跟流悅一起長大,隻不過那時流悅是暗流掌門的女兒,而他是他的婢女而已。長久以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跟流悅身份有太大的差距,現在流悅一發怒他才發現他們雖然顯得親密,中間卻是有著一條鴻溝。
“怎麼了?”翎珠從來沒見流悅發過火,不覺走上前來,右手撫著他的頭發,“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
“沒有,隻是有點心煩,怕是長久沒有上街,感了些風寒吧。”他也沒什跟領主說的,隻好聲稱自己感了些風寒來推托。
“什麼?感了些風寒?那你還不讓春桃吧淳於老先生叫過來,還衝他發什麼火呀?”翎珠把手放在他的額頭好像是想要試一試他有沒有燒壞,“這也沒事兒啊,我還以為你把腦子給燒壞了呢。”
“不用了。我喝杯茶就好了。”說著他便自己倒了杯茶,“倒是你,在我這府上住的也夠久了吧。你就不怕你的好駙馬白星辰來跟我要人。”
翎珠沒想到流悅會提醒自己回去,他本以為以流悅的性格如果他提出回去,怎麼也會攔著自己,怎麼也想再拖延幾天呢。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讓自己回府,難道是自己對他還不夠了解?翎珠在心中琢磨著,今天他本就琢磨著要跟流悅商量那天回去呢,倒是他在那馬廄才找到流悅把這件事給忘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瞞你了,我今天就想要先回去了。”翎珠說著就要起身告辭,畢竟這日頭也是西沉了,再耽擱下去恐怕今天就回不去了,“那我就此告辭了,有時間你也去那翎珠府上找我,省得在這拜王府裏天天煩的要命。”
“好好好……我知道了,倒是你還是趕緊走吧。”流悅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往屋外邊推,“看你那一臉歸心似箭的樣子,就被在這裏裝了,想回去就快點吧。”
翎珠被他推著一道來到了馬廄旁,他解下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衝著流悅揮了揮馬鞭便走了。他本來還感覺這流悅怎麼跟平日不一樣呢,現在流悅推他回家,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
流悅見翎珠已經走遠了,自己便往回走著。就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正在府上巡邏的高遠。“喂,這王爺怎麼還沒回來呀?”他叫住了高遠。
高遠看了眼四周,這四周也沒有其他人呀,看來夫人口中的“喂”指的便是他了。“夫人叫的是我嗎?”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叫的不是你,難道是在跟鬼說話嗎!?”假流悅一邊說著一邊一個箭步來到了高遠的身邊。
那高原見他欺身過來,也下意識的往後躲閃,卻沒成想這婦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那身法如同鬼魅一般,一直纏在自己的周圍。他隻得停下自己的身子,表示投降了。
“王爺去找喬閣老了。”
“什麼他去找喬閣老了?”假流悅竟然不能相信他說的話,因為他的情報顯示在這之前那個黎肆一直都在京城裏巡邏,怎麼就突然去找喬閣老了呢?“他不是去京城裏巡視去了嗎?怎麼會去那裏了呢。”
“哦,夫人有所不知。”高遠隻得如實回答了,“就在剛才黎肆回來了,可是剛到王府門口,就有兩個小門童將他攔下了說喬閣老有事情找他。他便匆匆去了,在下正要去找夫人回報這個情況呢?沒想到這這裏遇到了夫人。”
“哦這樣啊。那好,你就先退下吧。”他聽聞黎肆去看喬閣老心中大喜。這喬閣老在將城外五十裏,就算是他到了喬閣老家中便直接回來這也要一個多時辰,正好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他悄悄走進了黎肆的書房,雖然有幾個侍從看到他,也沒放在心上。這流悅本來就在這府上隨意去任何地方,就算是他進書房,別人也隻會認為他去找幾本誌怪小說來消磨時間。他在書房裏開始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