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的眺望台上,也遍布著黎族弓箭手戰士。
商族的軍隊慢慢靠近了戰場上綠色熒光的地帶。
這團熒光逐漸彙成巨大的團狀,飄在空中,並且越來越大。狂戰天在眾軍隊距離他還有百米的位置,示意停了下來。
頓時,所有的軍隊繞成一個彎彎的半弧狀,圍著綠色熒光的地方。
對於黎族來說,商族已經兵臨城下。狂戰天舉起大刀,大吼道:“剛才是哪位神勇將軍,擊中我的,速度出來迎戰!”
這聲音聲震百裏,土地都位置顫抖,空氣中的波浪,也將這一團熒光震得微微抖動。
這個時候,從熒光中走出一個少年,雖然穿著不合身的軍甲,但是褲子和袖子,卻破爛不堪。軍甲的掩飾下,還若隱若現著幾條疤痕。
他滿眼凶狠,緊緊地握著僅有的一隻右拳,臂膀上肌肉累累,充滿了力量。同時,手中握著長長的黑色大刀,擺出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但是這架勢擺完之後,他卻沒有停下步子,卻是直接朝著狂戰天徑直走去。
此時,正在退兵的萬爵似乎感受到了商族軍團的異樣,喊道:“等一下!”此時,所有人都回頭看向黎肆的位置。
萬爵又喊道:“弓箭手!所有的弓箭手還有盾牌戰士,快到射程之內幫他,快!”
頓時,一大波戰士紛紛背著弓箭,扛著盾牌朝瀑布下方湧去,一個個藏在水邊樹林中,做好了遠程射箭的準備。與此同時,數個眺望台上的戰士,也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前方的戰況,實時彙報著。
就在這個時候,狂戰天皺了皺眉頭,用粗狂的聲音,朝著向他徑直走來的少年,問道:“剛才射箭的人是你嗎?”
黎肆並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答,腳上的步子好似又加快了不少。這個時候,他距離狂戰天已經不足三十米遠。而周圍的地上,躺的都是黎族已經戰死的戰士,還有滿地商族的弓箭。
頓時,周圍一圈的商族戰士紛紛彎弓,將所有的目標瞄準黎肆。狂戰天伸出右手,示意所有人將弓箭放下。
黎肆一句話也沒說,忽然停下腳步。
狂戰天身後的“商”字大旗,還在空中飄揚,周圍的數個戰士也蓄勢待發,拿著各自的武器,渾身緊張的看著黎肆,同時,所有的呼吸之間,都充滿著力量。如果黎肆強行刺殺狂戰天,並不是很好的決策。
所以他停了下來。
狂戰天說道:“你是黎族派出的先鋒戰士嗎?剛才的箭是你射的嗎?”黎肆低著頭,眼睛看著狂戰天,並沒有回答。但是“忽忽”兩聲,長刀在手上轉了兩圈,又回到手上。
“我大商族,族邦分布在地之陸的數百個地方,族人百萬,擁有著最廣袤的資源和最權威的天子王權,我看你年少善戰,英勇無敵,誠意邀你入我商族,隨我一起南征北戰,幫助商王統一地之陸!你若同意,我便不計這一箭傷。”
說罷,他撕開右臂上的軍甲,布衫,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黎肆心中感歎道,這將軍真乃世間神勇猛將,若不是身屬異國,也甘願投奔與他的名下。隻是,他是斷臂黎族之子,生死都為黎族,不論是否因為其他原因,而被逐出黎族。
黎肆哼哼冷笑,說道:“剛才射箭的人,是你嗎?”
商族戰士聞之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一股恐慌的神色。這少年異常鎮定,臨危不懼,表現出的氣勢,足以嚇倒一部分商族戰士。
狂戰天眉頭一皺,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弓箭,滿臉嚴肅的問:“這麼說,你是不同意了?”
黎肆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你記住,我是黎族長室之子——黎肆。如果你死了,請你的人幫我傳名;如果你沒死,請你幫我傳名。”
這一聲狂笑狂妄至極,狂戰天駕馬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說罷,戰馬疾馳而出,奔騰而起,揚起的沙塵擋住了伸手商族戰士的眼睛。
在馬上不知何時,狂戰天手中的長弓已變作了青銅鑲金長劍,在空中揮舞著,朝著站在原地的黎肆一劍砍下。
黎肆沒有動。並不是因為他不怕死,而是他知道,以他的力量來挑戰商族的大將軍,必死無疑。所以他連動都沒動。
但是這一舉動,卻十足的嚇到了狂戰天。他心中冒出“有種”二字。天下所有擁有神力之人,不是獨孤求敗,就是惺惺相惜。很顯然,狂戰天征戰多年,都沒有再遇到過這樣神勇之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