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泉的算計裏,所有的人都已經算不上自己的對手。此時他才明白,這場戲已經收到了意向不到的效果,隻怕自己等待已久的博弈已經在沒有開始的時候就結束了。曾經苦思了許久的路數,也用不上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拉好這個最有權勢,最有能量的女人。讓她在離開南方前不會為難自己。而但凡一個聰明人,不到最危險的時候,都不會舍棄自己最堅實的盟友或手下。所以,這個在白道上有強大能量的女人說不定在自己將來的漂白的路子上能給以很多的幫助。他這一跪,他相信,足以打動這個女人。
楊姓女人深深地看了跪在地上的江水泉一眼,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過了半晌才說:“文武的深山集團,以後就交給你了。我的那三成股份也交給你了,至於死去的江明旺和丁三,他們的那份遺產都屬於你吧。”大家都知道這位女人的分量,沒有人反對。就算反對,也隻是徒勞。
楊姓女人上車前忽然對著剛站起來的江水泉笑了一下,道:“浮竹可是跟我說起過你。能讓當今太子如此掛念的人,果然是與眾不同,萬中無一啊。”江水泉深含感激地看了一眼紫菱的母親,恭敬地一行禮。
這是楊姓女人送給自己的禮物,一份天大的禮物。葬禮上的種種已經讓江水泉占盡了優勢,放眼南方了無對手。而他相信,不出一天,這個女人的這句話就會傳便整個南方,太子的朋友,這將是多大的分量。有了這份超級大禮,今後江水泉的問題,已經完全不用考慮深山集團內的問題了,甚至把輝煌和深山,地主堂和廣川會合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而是怎樣借著這些莫須有的條件,順利地漂白,並成為南方商賈的領軍人物。而他相信,隨著時間推移,自己的幾個真朋友逐漸接過上一輩人的班子,甚至與陳一素成婚後,自己的老丈人進入上京。他的能量會遠大過今天一個“太子的朋友”這個虛名,那時候,他要把自己的商業帝國,擴展到全國,甚至世界。
此刻,江水泉麵相頹喪不已,對周圍的人根本不理不睬。拉著陳家器說:“走。陪我喝酒。”然後不給陳家器拒絕的機會就鑽進了瑪莎拉蒂,陳家器這些天已經很悶了,加上喪父之痛剛剛過去。心裏正躁動,又對這個對自己父親忠心耿耿且前途大好的江哥好感大生,哪裏會拒絕,跟自己的母親說了聲,就鑽進了江水泉的車子。
別看江水泉麵上正式最失落的時候。其實他心裏正式雄心勃勃,意氣風發。大有人生最精彩莫過此刻的感覺。
紫菱的母親上了那輛深甽牌照的政府車輛奧迪A6,就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她才閉著眼開口說話:“到普山花園。”
普山花園,是深甽一個比較豪華的別墅園區。司機不知為何既然對深甽的路特別熟悉,就連進了普山花園也一樣。幾個拐彎就把車開進了一所獨棟別墅的小花園裏。副駕駛座上的保鏢在車還沒有停穩的時候就動作麻利地下車,為後座的楊姓女人開門。並在女人下車後,一直在她身前引路,就連按門鈴,也是他代勞了。
開門的人真是前天晚上坐在女人車上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身材勻稱,微黃的皮膚很幹淨,下巴長著恰到好處的胡渣,展示著他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見到楊姓女人,溫和地一笑,把她引進屋內。坐到沙發上,素來以溫和不急躁著稱的他也穩不住了,急急地問道:“怎麼樣,計劃可以開始了麼。”說話時候,他眼裏貪欲無比的光芒毫不掩飾,興奮地搓了搓手掌。
隻是,女人的一句話,讓他的興致頓時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