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通九爺會有這樣的變故。望著九爺離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說話。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結。我走出了門外,卻沒有見九爺。
此刻太陽剛剛與地平線比肩而過,從天邊有落日餘暉傾斜在雪地裏,白茫茫的雪地反射著漸漸散去的陽光。反射到我的眼睛裏,猶如一股暖陽在身體裏流淌,很快便充滿了暖意。
落日餘暉將森林中僅有的平原雪地染成了麥色,有的透過樹木照在身上。我掏出了手機用相機記錄了這一刻的美麗。我又想把樓雲叫起來,她似乎還沒有見過天山這個時候的景色。
我連忙跑到了蒙古包裏,樓雲還躺在床上。我輕微拍了拍她,她也許是還沒有睡著,掙著眼睛看著我。
“幹嘛!困死了都。”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走,快去看落日,真美。我一個做了幾年策劃師也形容不出來的美。”說完我又用手在給她比劃,也知不道她理解不理解。
“這個時候也不忘記誇自己,我真是想踢你的屁股。”說完也開始彎腰穿起了山地靴。
我開始催促她:“別說了,馬上太陽就落了,就沒這個景色了,世間罕見,僅此一家。”
樓雲又開始埋怨我:“催什麼催!你是黑白無常嗎?”
我一邊又紳士的掀開門,示意讓她出去。樓雲用很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出了蒙古包。
出去的瞬間,樓雲便捂住了嘴,一邊看著這個日光傾雪的平原和麥色的雪地,一邊又用腳踹了我一腳。又說道:“這麼美的景色,你就知道自己看,也不知道叫我!”
我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認真看著樓雲,沒有說話。樓雲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無倫次。又帶著尷尬的笑著對我說:“不好意思啊,有點激動了。你也知道這麼美的景色,必須得手舞足蹈的表示一下高興。”一邊用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又用手指了指前麵的雪地裏,示意她到雪地裏跳舞,以表示她說的是真的。
說完樓雲便小跑到了前麵的雪地,開始跳了起來,她雙手端平旋轉了起來,戴著的圍巾也隨著帶來的風揮舞了起來,也這樣的一幕在我的眼前上演。一個漂亮的過分的女人,在雪地裏跳起了舞。我點上了一根煙,也必須點上一根煙來記住這個時刻。
樓雲在雪地裏跳著舞,是古代的舞。而古代的舞才能更好的表現一個女人的身材,柔韌性。樓雲一個動作接著一個動作行雲流水,很流暢,絲毫沒有作假的成分包含在裏麵。
一個曼妙的身影在雪地裏,是否就是我所要追尋的那個人,隨著落日餘暉照射在我的眼睛裏,一輪暖陽升起在我的身體中。替我驅逐了這些年的孤獨與寒冷,也驅逐了這些年一個人在小院裏生活的日子。眼睛漸漸模糊了起來,有點看不清眼前美麗的過分的景象。
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從高三輟學以後在社會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日子,全是靠著一個人咬著牙堅持了下來。後來又考了一個成人本科,找到了在廣播電台裏的工作,是一個策劃工作,靠朝九晚五的工作來獲得養活自己的資本。幾年以後,還是一個策劃師,沒有任何的變化。
呈現在眼前美麗的一幕讓我和現在的生活想到了極大的反差。我又續上了一根煙,看著雪地裏樓雲的表演。我此時也沉浸在這樣普通幻想中的美麗裏,好像做夢一般。分不清現實和夢幻。
此時沉浸在眼前的我,還沒有意識到九爺已經站在了我旁邊。
九爺拍了我的後腦勺:“你小子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又想起了裴湛對我時的直白。便對九爺說道:“想姑娘,但不是想雪地那個姑娘。”
我又一邊從口袋掏出了九爺最喜歡的紅南京,遞給了他,又給他點上。九爺吸了一口對我說道:“希望如此。”我明白九爺在說什麼,就沒有再說話。於是兩個大老爺們開始看一個從城市來的姑娘跳舞。
而樓雲似乎也意識到兩個男人看著她,也漸漸停下了揮舞的動作,開始背對著我們,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也許有些害羞,在九爺這個陌生男人麵前跳舞。
我看了看九爺,相視而笑。九爺也識趣的把地方讓給了我,自己走進了林子。估計是看看陷阱有沒有抓住兔子或者別的什麼,要是運氣好的話,今天還有野味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