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樓雲買了六條煙和三瓶酒,其中有三條是紅南京,九爺每次都讓我買這款香煙。我猜故事一定和這款香煙有聯係。樓雲則買了代表富貴的中華。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還有就是三瓶茅台特供。
然後又去買了兩件厚實的風衣,作為禦寒用。一件是黑色,另一件是比黑色顏色略淺的灰青色。
忽然樓雲停了下來問我:“山裏真有狼和雪豹嗎?要有的話,開我的車吧,這樣它們也追不上我們。”
“好啊。”我和樓雲來到了小區,看到車庫裏停著一輛奧迪a6,看到的這樣的車,我並不意外,如果是別的品牌和型號,那我可能真的會意外。
我把買的風衣和煙酒放在了後背箱裏,又檢查了一下有沒有什麼證件沒有帶。很幸運,我們拿的很齊全。
然後我開著車奔馳在這座城市裏,開著這輛豪車,又好像在這裏找到了存在。我的腳用力踩著油門,很快甩開了前麵所有的車。我又好像重新活在這座都市裏。
“你慢一點,已經超速了。”樓雲擔憂的對我說道。我又看到了前麵的限速牌,漸漸的把車速給降了下來。我慢慢的向我的小院駛去,拿一些生活用品,因為這次可能一星期都不會回來,反正我已經沒有再打算在廣播電台裏繼續工作了,因為這個合同的任務我完成不了,也不想強人所難。想到這裏,又向後望了樓雲一眼,她正在看車窗外的景色,眼神有點呆滯。
到了我的小院之後,樓雲還在車裏坐著,還仿佛沉浸剛才的呆滯中。我沒有選擇打擾她,從屋子裏收拾了一些必備生活用品,放到後背箱後,我便驅使著這輛奧迪a6遠離了這座城市。
從上了高速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便開始狂野了起來,也打開了舒緩的音樂。我又想在此時點上一根煙來紀念這個舒服愜意的時刻。
我又害怕這樣的煙味會使樓雲嗆到,我又把車窗放到了最低,又降低了車速,盡量把煙都吐在外麵。就是這樣,樓雲還是聞到了該死的煙味。
她這次倒沒有說我隻是問我:“煙抽了會怎麼樣?我是說在心情上,或者是精神上。”
“煙一點也不好抽,刺激嗓子,還會得肺病。和你說句實話,抽煙就是男人用來裝的活計。你不是男人,不需要碰這個東西。”
樓雲好像對我的解釋很疑惑,又對我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我沒有心情再提起我的往事,也不敢,因為沒有那個膽子,隻是害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吸完了煙蒂前的最後一口。然後在高速公路上扔掉了它。我用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用勁搓了搓臉。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樓雲的問題。於是便搪塞她:“吸煙呢,是被別人帶壞的。”
“哦,那你帶壞過別人嗎?”
“我試過,但還是沒有前輩那麼有經驗,所以就沒有成功。”
樓雲這時又開始嘲笑起了我:“那你還真的是好騙,別人怎麼就不上你的當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我吸煙並不是被別人帶壞,而是我是那個需要被煙解救的那個人。過一會兒才說道:“因為前輩用幾十塊的中華帶壞我,而我卻隻會拿著不到十塊的紅塔山去帶壞別人。”
樓雲似乎明白了我話裏的話,就漸漸有了沉默的默契。一直到快要進山,要走蛇形路。這時天山的風景才漸漸呈現在眼裏。有在半山坡吃草的牛羊,有人在齊腰的花草裏走著。也有人揮著鞭子騎在馬背上催趕著馬兒。
這時已經趕了三個小時的路,我把車停在了空曠的地方。準備下車解手,而我的煙癮也有點犯,順便抽根煙。我剛停穩車,樓雲便迫不及待從車上下來。我在此時背靠著車頭,點上了一根煙。
“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麼美的地方,真不敢想像到九爺那裏會有多震撼。”
忽然,樓雲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後背。猛的拍動使我紅色的煙頭也掉到了地上。我又無奈的從口袋拿出打火機重新點燃。
“喂,你看,是羊哎。它在半山腰吃草不怕掉下來嗎?”
“它要是掉下來,那一定會砸到我們的車,那我們就別想去九爺家了。你最好祈禱它不要掉下來。”說罷樓雲便雙手合十,對著那個在半山腰吃草的羊,又是鞠躬,又是說著我聽不見的話。
我看到這一幕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也許是對她的單純無知在笑,但我事後再想起的時候,卻沒有找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