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安緣家很久以前陳舊的皮沙發上,對他說道:說道“怎麼?準備重操舊業了嗎?”
在我說話的時候,一杯水就端到了我的麵前,我雙手接過說道:“你還是你,還是這麼客氣。”
“沒”安緣尷尬的笑了笑。我麵對沉默寡言的安緣有了短暫的輕鬆,精神也漸漸從咖啡店裏的緊張變為了愜意。每當我坐在這裏的時候,總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說明的舒服,像是我們的根,我們的曾經。
“我在處理昨天雜誌社昨天投過來的稿子,有些地方有一點小的錯誤。我作一些修改。”我遞給他一根煙,他以一個嫻熟的動作點上了那支煙。我自己也點燃了它。又將來之前買的煙放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
“怎麼,你不是想寫一篇百萬巨著嗎?怎麼在做這些修改的事。”
“沒辦法,前幾天剛丟的工作,我去雜誌社麵試,憑借著以前的功底,混到了一個臨時編輯的工作。那篇百萬什麼的也隻能暫時放一放了。”
安緣還有夢想,他還沒有被這座鋼筋混凝土的城市打敗。而我已經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心情不好,生活不順。就會去“城東的旅客”裏買醉,尋求短暫的麻痹,麻痹過後,以後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等待著我。這算是我和安緣之間的差別。
我又想起了她……臉部的肌肉漸漸木訥了起來,又回憶起在一起的日子。
還記得冬天,我去學校接她,我在校門口等著她。她很漂亮,在學校少不了被很多男生追求。當她站在我麵前時,免不了引起男生不停羨慕的眼光。還聽到了很多人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這麼好的一棵白菜,竟然被他拱了。”
每到這個時候,她總要為我打抱不平,我也和那群男生差點打了架,在我和他們爭吵的時候,那一次,她站在兩方中間,然後麵向我。我們擁吻了十幾秒。此後,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這是我在這個現代大都市唯一的幸運,也是我在這裏最後的幸運。
直到燃盡的煙蒂燙到了手指,才結束了對以前她的懷念。我連忙把煙蒂甩在了地上,饒是這樣,我的手指還是燙傷了。我對安緣擺擺手示意沒事。
“想起了公司的事,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
安緣平靜的看著我,不作任何表情與回答。
安緣又點上一根煙,連帶對現實的不甘和煙霧吐在了屋子裏。
“最近你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我害怕安緣說起這件事。於是連忙回答道:“我一社會小青年哪裏還有順不順利的說法,怎麼舒服怎麼來唄。”我又算作說了違心的話。就因為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性格,導致我和一個陌生女人同床了。這讓我對自己產生了恨意。怎麼就在那天晚上喝多了呢。越想越是覺得莫名其妙。
“看到你重新振作起來,我打心底裏替你高興,真的。”我笑著對他說道。
他吸了一口煙對我說道:“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可能一直活在對過去的回憶裏,所以無論從那個方麵來說,我都應該振作起來。”
“嗯,真好。”
這算是我給安緣的回答,可是對於我自己的回答呢,我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我站起身來擺了擺手示意我得走了。又一邊把買來的幾包煙放進了抽屜裏。
我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的七點整。心想要不要去那個所謂的知名女主播那裏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合作的機會,事實上我在這件事上,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也沒有想到可以打動她的地方。這讓我有點為難。
從安緣那裏離開以後,不知道要去哪裏,去公司免不了又要被總監埋汰。說我不務正業,整天瞎晃悠。去小院的話,可以安靜的待一會兒,可又不能根本的解決我現在的問題,我站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張望著,希望這個夜晚能有收留我這個社會小青年的地方。
我就這樣走著,走到了步行街。兩旁是城市特有的“長不大的樹林。”我找到一個可供兩人坐下的椅子坐了下來。望著走在步行街的人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樣的目的在這裏走著。我點上一根煙,不再探尋這樣的問題。一男一女牽著中間小孩的手在街上走著。我望著他們。
我知道此刻的我或許有些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