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夏小海去報到和放行李的時間,我問程諾:“你沒事的時候把這條書院路都逛完了嗎?”
他搖頭,“差不多吧,我主要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那你看到一家代寄明信片的店了嗎?”
“沒有啊,什麼店?還代寄明信片,自己去郵局或者塞到學校門口的綠色大桶裏就是了。你能懶成這樣。”
看到夏小海從財大的校門出來,我收回了正想拍程諾的手。壓低聲音說,“你就是欠打。”
“有本事你就當著夏小海的麵打我啊。”他也壓低聲音說。
找了一家不大的拉麵館,桌子已經擺到了門口。還沒有到醫大的下課時間,拉麵館也沒有多少人。我本以為夏小海會意外我們學校離的如此之近,他卻像理所應當般淡定。
“想不到這麼近吧?”我打破沉默。
“嗬,差不多,一般大學城都這樣,不奇怪。”
“表姐,這個話好耳熟啊,你們兩說話一個口氣啊。”程諾說道。
夏小海卻在聽到“表姐”這兩個字後詫異的看著程諾,然後重複了這兩個字“表姐?”
“對啊,簡潔對別人都說我是她表弟,以後她是我表姐,你想當我表姐夫嗎?”程諾像得到了報複和發泄的機會,把話說的陰陽怪氣,還時不時瞟我一眼。我低著頭數著手指,什麼也沒說。
“呐,你坐這吧,表姐夫大人。”程諾搬了個塑料凳子放在夏小海身後。夏小海正愣愣的出神,什麼也沒看就坐了下來。剛坐下來,就覺得凳子不穩,往右邊倒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也及時抓住了桌子,桌子被他往右拖動幾十公分,才勉強沒有摔倒。他站起來指著程諾就大罵,“****你。。”看到旁邊的我,又看到不明狀況的老板和別的學生。他收回了到嘴邊的髒話。
“****你媽,老子就看不慣你這副裝酷裝逼的樣子,一副要死不活,趕著投胎的衰樣。你這麼能裝,去奧斯卡領小金人吧。”程諾也騰的站起,不顧眾目睽睽,指著夏小海罵道。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幾乎使盡了給了程諾一個耳光。耳光的清脆聲讓整個麵館都安靜了下來。程諾漲紅的臉上瞬時浮起了一個手掌印。明信片上那行“請對程諾好點。”的字又浮現眼前,我後悔心痛至極。“對不起,程諾。”
“不怪你,男人之間的事男人自己解決。”他轉向夏小海說,“走吧,有種我們好好談談。”
我呆坐在麵館的凳子上看著麵前的三碗牛肉麵。任憑經過我的人多異樣的眼神。我收不回打程諾的那個耳光了,如果時光倒流,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回這個耳光。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