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進來找蘇暮的那個女人是誰啊？”林媛一邊用毛巾擦幹頭發，一邊隨口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陳小立不爽的撅起嘴，“我又不跟他講話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看著那個人，有很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哎，說不上來。”
林媛白她一眼，“說了等於沒說。”
接下來的幾天，所有人都一心投入到緊張繁忙的工作之中。因為不在同一個部門，陳小立每天晚上都會洋洋得意的給林媛敘述自己是如何搞定了一個又一個的case，不過說起來她確實混得比較順暢，幾乎沒遇到什麼難題。原先想象中的困難重重也沒有到來，這讓她在心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隻不過這內裏暗藏著陳小立不知道事情，那就是蘇暮為她打點了一切，該給主管交代的全交代了。所以陳小立這個冒失鬼的實習生活才會如此一帆風順。
可是陳小立卻對這般的默默付出毫無察覺，並且還明裏暗裏的跟蘇暮較勁，間隙還不忘拋個白眼。蘇暮也懶得跟她計較，永遠擺出一張撲克臉來應對。因為他現在最急需解決的事情，是訂婚。
“你不是參加了學校的封閉培訓計劃麼？”Ada今日裹著一件米黃色長款薄風衣，搭配透明絲襪，溫婉而時尚。
蘇暮發動車子，答道：“有些事沒必要公私分明吧。”
Ada笑笑，頓了一頓，又問：“我們訂婚的事……知道了？”
“知道了。”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前方，“但是不能。”
希文正交叉握著的手更緊了一些，“……為什麼？”
蘇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繼續打著方向盤拐了一個又一個彎。
“停車。”她的喘息因為憤怒而變得不平穩，“我讓你停車！”
蘇暮按照她的意思把車停在路旁，但他拉住了欲要下車的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跟小立有關嗎？”希文試圖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隻要與小立無關，其他什麼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惜蘇暮還是點了點頭。
“那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等一等！”他再次把她拉住，“跟她有關，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希文洗完澡，坐到梳妝台前進行每日所必須的護膚，餘光瞟到桌上放著的相框，是幾年前自己與蘇暮的合影。照片裏兩人手牽著手，背景是蔚藍的天空和大海，以及金黃的沙灘，陽光明朗，那時的自己笑得好開心。
她不由想起蘇暮下午解釋的那一番話，如若是真的話，希文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到悲哀還是慶幸。悲哀的是，他還是他，一如既往的冷酷和無情，所有皆可為利益而犧牲；慶幸的是，對象是小立，所以她並不是所謂的例外。
希文拿起相框，眼裏充滿懷念。
“陳小立？”午間休息時，蘇曦在餐廳看見陳小立的身影，便叫了她。
“蘇、蘇總！”陳小立手中的盤子上堆滿了食物，雖然麵前的這張臉和那個冷麵人頗有幾分相似，但還是有別的方麵截然不同的，加上公司老總的身份以及現在是非辦公時間，她一下子緊張起來。
蘇曦笑笑，問：“不介意一起共用午餐吧？”
落座後，陳小立把背立得直直的，渾身上下感到極端不自在，盤中的沙拉聖女果叉了好幾次都沒叉起來。
“我不會比蘇暮更讓人難接近吧？”蘇曦笑著問。
“沒有沒有，我隻是……因為你是領導嘛……”
蘇曦被她逗得笑得更大聲了，過了一會方才收起笑容，問：“雖然是玩笑話，但我還真的是好奇，因為確實很少有人能和小暮玩到一起，特別是……女孩子。”
他最後的那個分句故意說得意味深長，這讓陳小立一下子浮躁起來，“沒、沒有啊！他朋友也蠻多的啊，比如說……比如說……”她在腦海裏飛速的搜尋了一番，實在想不出來，除了紀晨之外，那家夥還有什麼要好的朋友，不過現在，恐怕連紀晨也已經失去了。
蘇曦笑著喝一口咖啡，道：“你不用消耗腦細胞了，我和小暮一起長大的，他的事我還不清楚麼？”
小立撅撅嘴，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便馬上口無遮攔的問道：“你們不是感情很不好的嗎？怎麼你一口一個‘小暮’叫得好親熱啊？”
蘇曦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能當麵問出這種通常說來都會令人尷尬的問題，一時間沒有接話，而是盯著她看。
小立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像是出自一個社交白癡之口，立刻臉燒得通紅。“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
“我從小都是這麼叫他的，一直沒變。”蘇曦站起身，“要加油工作哦，下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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