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蘭姨走到角落邊上,輕輕喚了一聲,並清楚的看到了對麵的女孩。
“你怎麼來了?”蘇暮看見是她,臉上恢複常態,站起來問道。
蘭姨把目光從陳小立身上移開,莞爾一笑:“你上回不是托我買了東西麼,卻一直不回家,我就給你拿過來了。”
蘇暮看著她的眼睛,稍稍猶豫了下,然後轉身對主管道:“我出去幾分鍾,馬上回來。”說完,他便向外走去。
蘭姨跟在他身後,可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她緩緩回過頭,看向陳小立。
小立有些不好意思,便對著這個美麗高貴的女人咧開嘴笑了笑,還吐了下舌頭。
蘭姨望著她,心裏有種絕對奇怪的感覺,具體如何描述不上來,但著實有很多年沒有如此這般過了。這女孩是誰?她心裏忽然產生了莫大的好奇。
“到底什麼事?”蘇暮站在辦公室內,麵向窗外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蘭姨起先站在長排書櫃的邊角上,然後她一邊向前走,一邊纖纖細指從那一排排書麵上滑過。“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父親對你哥哥的某些做法感到不滿。”她說話的時候並不看她,隻是對著某一樣沒有生命和氣息的物體,但是她臉上依然有掩蓋不住的得意和欣喜,仿佛她能對著她的隱形敵人耀武揚威了。“圖拉撥給瑞希‘千和開發案’的資金嚴重不足,你父親對此大發雷霆,把蘇曦狠狠訓斥了一頓,並要求他立刻把款項補足。”說到這裏,她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不過,正如你所見,蘇曦違背了你父親的意思,因為那筆款項至今仍然遲遲未到。”
蘇暮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道:“壞消息呢?”
蘭姨低下頭笑笑,顯然這個壞消息對她自己來說沒有剛才的好消息有價值。“其實它也不算太壞,畢竟從麵上看那是件喜事。”她有些嘲笑他的味道,“你訂婚的日子,選在下個月15號。”
蘇暮望向窗外的目光驟然停止在其中的某一棟大樓上,過了好幾秒才轉過身沉聲問:“什麼訂婚?”
“你和希文的訂婚。”
盡管他故作平靜,但臉上依然有壓製不住的詫異。
“你父親和她父親早就已經說好,連‘訂婚附帶條款’都簽了。”
“什麼‘訂婚附帶條款’?”
“就是背後的企業交易啊,你們的訂婚是交易的保證書。”蘭姨笑笑,置身事外。
蘇暮回去的時候,陳小立明顯感覺到他的異樣,不過她堅持著沒有正眼看他,依然積極的向主管提出各種問題。
因為位置是在角落裏,所以散場的時候他們自然也走在最後。湧向門口時,她清楚的聽到蘇暮在身後叫她名字,像是想讓她留下來有話要說的意思,但是她狠著心整個裝作沒聽到,抬手挺胸往前走。
蘇暮和紀晨兩人如今已是完全決裂的狀態,於是他讓Gary想辦法找了秘書將自己換了房間。實際上蘇暮並沒有自己設想的那般有本事,因為他還是會忍不住去揣測紀晨的狀態,鐵血心腸看來不是對所有人都管用的。每當心裏冒出絲毫愧疚時,他總是這樣說服自己——就算沒有我的插足,他們最終也不能走到一起。且不說有奚雲重重阻礙,就是紀晨也沒辦法理清楚自己的未來。他的整個家族、事業都在台灣,那些聽起來簡單易行的解決辦法實際上可行性有多少?
他覺得困頓極了,於是用手指捏捏鼻梁,試圖清醒一下頭腦。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看來我真是找到了很好的合作夥伴,沒想到這麼快就產生效益了。”奚雲在電話裏的聲音是無法掩飾的欣喜。
“所以呢?”
“放心,我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履行。”
“其實我現在發現,這是筆虧本的買賣。”蘇暮冷笑了一聲。
“為什麼?”
“現在資金的問題完全是小事一樁,我想隻要我願意的話,一通電話就能解決。”
奚雲顯得有些慌張了,“我不信。”
“你這麼有本事,打聽這些應該不難。資金缺省是蘇曦擅自動的手腳,我父親為此大發雷霆,隻不過蘇曦仍然在違背父親。如果我把電話打到董事長辦公室……”
“那你是想取消我們的交易麼?”奚雲暴躁起來。
“並不是,”蘇暮笑笑,“我的對手不是工作,而是他。”
“什麼?”
“沒事,總之我們的交易仍然繼續,希望你盡快讓我看見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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