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不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隨風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漸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善若水,君子以作事謀始。火同人,君子以類族辯物。步澤履,君子以辨民安誌。艮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
季凡自認不是君子,但卻也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磊落的男兒,無論前生今世,他也從未做過如此卑鄙下流無恥的事情,更談不得這樣的人。
可是,就在今天,在這個異世,他算是見識到了,見識到了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人。
季凡怒了,真的怒了,他很生氣,他要眼前的人死掉,而且要痛苦的死掉。
帝王一怒,揮師百萬,血流千裏。夫子一怒,一聲長喝震天地,悠悠青天露真顏。
季凡既不是帝王,也不是夫子,但是他一怒,卻注定了林真見的下場。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凡又一次來到林真見的麵前,他站在林真見的麵前,俯視著自己的對手,看著自己對手眼中的怨恨,看著自己對手眼中的陰鬱和微不可見的恐懼。
他突然不想殺他了,他害怕髒自己的手,不過,他要他生不如死!
林真見看著走到自己眼前的季凡,忽然間感覺到了後悔,雖然,他從來不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更沒有嚐過後悔的滋味,他隻是想著,自己為什麼偏偏要招惹這個廢物。
林真見嘴唇微動著,想說些什麼,可是,季凡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腳踩到了他的臉上,滿臉冷漠之意,眼中不時的有冷光閃過。
季凡打算廢了林真見,他要讓他變成一個廢人,因為,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廢掉其武功修為,不如直接殺了他,那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季凡挪開了踩在林真見臉上的腳,一腳狠狠的對著林真見的小腹丹田處便踹了下去,他要一腳破去林真見的武道修為。
可是,就在季凡踹下去的時候,卻被一股無形的氣勢鎖定了,這股不知來自何處的氣勢壓迫的讓他無法動彈。
季凡正待詢問,隨即耳邊就聽到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這個聲音雖然陰森,卻炸響般在街道裏來回回蕩,聲音中包含著無法壓抑的怒火,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爾敢,傷吾兒!”
這聲怒斥不僅震醒了圍觀的眾人,更是震的季凡耳中流血,同時,也震醒了一旁的紅袍。
緊接著,季凡就感覺到了自己背後有一股不可抵擋的氣息朝自己湧來,人未到,氣勢已臨身,對季凡來說,此時的他身上不亞於壓了一塊五百斤的石塊一樣,說不出的壓抑,說不出的難受,以至於,季凡的嘴角都殷出了鮮血。
季凡知道,能有如此威壓並且口稱林真見是他的兒子,此人,定是林家家主,林如鬆。
季凡猜的不錯,來者,正是林如鬆,他可以允許林真見失敗,可以允許林真見挨揍,甚至可以允許林真見丟掉他的臉麵和林家的臉麵。
但是,他決不允許別人想廢掉或者殺死林真見,畢竟,林真見是他的兒子。
技不如人,挨打蒙羞,那可以從頭再來,可是如果就此廢掉,或者死掉,那可就沒有從頭再來這一說了,那可是就真真的成了一個廢物或者一個死人,甚至,連死人都不如的人。
所以,當他看到季凡竟然想廢掉林真見的時候,他終究還是出手了,而且,是滿含怒火的出手,他準備完成一個完美的‘誤殺’,來完成他的陰謀。
林真見的打算是好的,並且,他還有充足的借口,那就是,為了救林真見,下手失了方寸,一不小心沒收住力,將其誤殺,他相信,季家,不會因為一個廢物季凡會跟林家開戰。
雖然,今天季凡的表現異於平常,不像是一個廢物。
可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不允許的,林如鬆確實下了死手,季凡在這樣的境界威壓和攻勢下,也確實沒有辦法抵擋,本來是很完美的。
可是,就在林如鬆的攻勢即將到達季凡身上的時候,一個手掌握住了林如鬆那泛著銀光的拳頭,那手掌泛著紅光,火紅色的手掌顯得單薄無力,卻阻擋住了林如鬆那銀光閃閃的充滿了力量和威勢的拳頭,那一雙玄鐵般的拳頭。
而在季凡身後的那股威壓,也被無形的化解開了,季凡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漲紅,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身上的衣服竟然被汗跡榻透。
要知道,季凡雖然是習武之人,但是在這秋涼的季節,也是穿了三層的裹衣的,而季凡的汗跡竟然榻透了這三層的衣服,可想而知,剛才的威壓對他來說,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