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將渝蓉說在她前頭,暗地裏用餘光瞟著星兒,看她有何反應。隻是這次他又失望了,星兒臉上一片平靜,語氣也很正常。看她也不像個笨的,自己已然引著她往她家主子最信任的不是她,而是不如她資曆深的渝蓉這一條上去,她竟是一副安然自若的表情。不是真信任,便是假鎮定了。
隻見星兒微微屈膝,恭順的答道:“謝殿下誇獎,星兒不過是奉郡主的命令行事,貼心奴婢不敢當,隻是時時事事都盡力為著郡主著想罷了。”
星兒不是沒聽出來,隻是她從不認為主子寵信比自己更有能力的渝蓉有什麼問題。渝蓉雖來的晚,可她能和渝艽兩個將成衣鋪和詩茶酒莊的生意管理的僅僅有條,做人做事都通達幹練,能力之高是有目共睹的。她雖羨慕,卻不嫉妒,隻是冷眼看著,想自己也漲幾分本事,好為主子分憂。
主子當初也說,自己身上最珍貴的就是本分自持,不惹是生非,不多嘴多舌這幾點。木母親也說過,自己不必在主子麵前多得臉,隻要做好自己本職的事情,揣著自己的良心過日子就可以了。她一刻都不敢忘記。
周睿臹見問不出什麼來,便也不多留她,吩咐了叫敬恭進來,便揮手讓她出去了。
“殿下。”敬恭一身輕薄的玄色侍衛標配夏衫,恭敬的站在門邊,給周睿臹行了個禮。
“你來。”周睿臹見他來了,便招手讓人上前。待敬恭在他榻前站定,這才低聲問道:“冷玉那裏,可看出那是什麼東西做的藥了?”
“殿下是問郡主吃的藥還是……”敬恭半彎著腰,偏著頭疑惑的看向周睿臹。
“自然是這次的藥。”周睿臹的眼中有光芒一閃而過,如夜空中劃過天際的彗星,美麗而神秘。
“這次的藥……”敬恭似有難色,微蹙著眉頭,道:“冷先生看了許久,仍舊不知是什麼做的。不過這救了近兩萬將士的性命,肯定是救命的良藥啊!況且郡主的醫術出神入化,隻用幾根銀針便將您身體裏淤積的所有毒物都排了出來,連帶那一位給您下的藥都解了,實實在在的救了您兩命……”
說到這兒,敬恭不著痕跡的抬頭,覷見周睿臹麵有憂慮,這才放心的接著說道:“殿下您又何必刨根問底呢?向來醫者都愛藏個獨門秘方什麼的,您難道還不許郡主藏點私麼?”
他說著,就拿起了小幾上的那碗已經放溫的藥,道:“殿下這次的事情也算意外之喜了,咱們盡快完了這邊的事兒,看過那些兄弟們的病,帶郡主回去要緊。嘉妃娘娘和兩位公主的身子要緊,您說呢?”
周睿臹抿緊了雙唇,一臉肅然,半晌才回道:“罷了,金龍國的樓船插不進人去,你想個法子,讓人去前麵送點東西吃食,好好打探一番這金龍國王子為何待瑞安郡主如此親和。本王總覺得不太對勁兒,那天的事兒也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