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縣委大院,地方稅收留給紀慧萍和沈萬鈞去操心。高亢隻管不吭聲埋頭苦幹半年,到了年終人們發現獎金比往年翻了一倍甚至數倍,自己在縣委班子的聲望可想而知。用半年的沉寂來換取別人數年都達不到的認可,也不知高亢這算是智慧還是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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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做夢都沒想到家裏會來這樣的一位不速之客,激動的有點手腳無促和微微發抖。沈學謙的模樣他是認得的,因為常能在電視上看到。
激動並不是因為沈學謙官大,高博對官員沒什麼感覺,國家主席在眼前他也不會認為和常人有什麼不同。而是因為沈學謙那一屆是他帶的學生中印象比較深刻的一屆,這涉及高博曾經的一段師生戀情,是高博心中雪藏的一段塵封往事,對高亢都從未提過一字。
而這一段師生戀就是由沈學謙當年一手促成的,沈學謙是事件的主要知情人之一,因此他和高博之間的交往比一般的學生要近得多,感情也更深厚。隻是後來因受這段戀情被公開後的負麵影響波及,兩個人不敢再頻繁來往,這麼多年也就逐年淡漠了下來。如今沈學謙的突然造訪,當年意氣風發小夥子如今已是臨近順耳之年,而自己更是古稀之年的垂暮老人。往事曆曆在目,無奈春花秋月年華逝去,怎不叫人感慨萬千,心生悸動!
沈學謙讓司機在車上等他,自己一個人來到高博的家中,當年的師生重聚感觸良多,二人沏一壺茶在露台選一高處坐下,敘述起當年往事來。
沈學謙是78年考進的江州交大,那一年是國家剛剛恢複高考製度的第一年,而沈學謙因受前一段時間的特殊年代影響,入學那一年已是24歲。
剛剛恢複高考製度,很多方麵的政策都不完善,沈學謙的父親沈國放,在62年底與鄰國的一場自衛反擊戰中犧牲,被評為烈士。沈學謙就是憑著烈屬的身份由戶口所在地和江州市教育局的一紙特批,才獲得了當年參加高考的資格。而當年全國共有600萬人參加高考,而錄取人數不足30萬,錄取比例還不到5%。所以進入交大的他尤為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求學機會,嗜書如命如癡如醉的在知識的海洋中汲取養分。
沈學謙的高齡和勤奮自然而然的吸引了高博的注意,日子久了師生二人也成了亦師亦友的忘年之交。說是忘年,其實78年的高博也隻有32歲,比沈學謙大不了幾歲,這也讓他們之間有了更多的共同話題。
沈學謙的老家在苗南省,在地圖上與江州市是相鄰的省市,可實際距離卻有700多公裏之遙。加上那個年代沒有高速公路,火車像頭老牛在崇山峻嶺之間喘著粗氣吃力的穿行,每回一次老家在路上就要坐兩天一夜的火車。沈學謙不想遭這份罪,也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獲取知識,從第二個學期開始,他幹脆寒暑假就不回老家了,留在學校自習。
那個年代沒有什麼學生會,但有類似情況的學生不在少數,所以寒暑假期在學校依然會有很多學生留校。留校生基本都是外地人,漸漸的同一個地區的外地學生常常會聚集在一起自習,聊天,一起去城裏逛街或是野外郊遊。
沈學謙因為和高博很投緣相見恨晚,又深得高博賞識,所以留校時高博常讓他去家裏同住。那時高博還是單身一人,也是因癡迷學術鑽研又恰逢特殊年代,所以個人婚姻問題就給耽擱了下來。
和沈學謙老家同在苗南省的學生有七八個,每到假期沈學謙也經常會叫上這群人一同去高博家裏做客。那時候的大學教師是一個非常神聖的職業,在社會上地位極受尊崇,能有這樣一位朋友是相當令人羨慕的事情。而且那個年代的師生之情也是相當純真和聖潔的,每一位老師幾乎都是學生的偶像,像高博這樣高大偉岸的單身大學教師,更受學生們的追捧和仰慕。這其中自然也不乏情竇初開的女大學生,於是,一場刻骨銘心的師生之戀,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悄然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