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張濤是死者張國棟與前妻所生,張國棟與前妻離婚時孩子判給了前妻,張濤的戶口也遷出了原先的戶口所在地,遷到了他母親那裏。因為兩地的戶籍信息更新時間的問題,一直沒注意到這個情況。直到調查組的同誌聽張國棟的鄰居說綁匪看起來很麵熟,好像在死者生前來過死者家幾次。這才引起了我們的重視。剛剛死者的現任老婆終於開口證實了這個問題。估計之前是怕受牽連,一直沒敢說。”
“如果這條消息屬實,那很多疑點就豁然開朗了。”萬一民站起身來,來回踱步的分析著。“死者見警察進來,張濤和高亢同時舉起了槍,他不想看兒子錯上加錯,想要阻止張濤開槍。”
“他當然不希望兒子對警察開槍,情急之下上前推了張濤一把。希望張濤不要打中警察,那可是要殺頭的死罪。同時,也更不希望兒子被高亢打中,在自己眼前斃命。”薛仕林接著萬一民的話說道。
“誰知道他這條件反射的上前一推,推開了兒子,卻沒躲過射向兒子的子彈,結果老子替兒子死了一回。”朱國政做了最後的補充。“隻是咱們這都是推理,這一切都要看提審張濤的結果了。但我想出入不會太大,等有了結果,我也可以向譚書記交差了。周先不要驚動他,我先請示譚書記,以市委辦公廳和市紀檢委的名義讓江州商報暫停對‘1.27’案件的報道。同時市紀檢委出麵與江州商報的高層協商,看能否查出是誰提供的消息?”
“如果真是周提供的,他肯定會有十足的把握不被暴露才會這麼做,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萬一民眉頭緊蹙的說道。
朱國政哈哈一笑,眼眸裏泛著亮光,“老話說有棗沒棗打三杆子,新聞都見報了市委市政府沒有動作不是顯得很奇怪?”
薛仕林往椅背上一靠,仰頭盯著天花板說:“朱書.記說的有道理呀,沒有不咬餌的魚,也沒有不怕棒子攆的狗。”
三人會心一笑,現場氛圍輕鬆了不少。
朱國政和薛仕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剛走出兩步朱國政回過身來叮囑萬一民。
“高亢同誌還要委屈他兩天,先別向他透露任何情況。”
萬一民笑著把二人往門外推,邊推邊說:“我好歹也是搞刑偵出身的,你們真當我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高大炮這時若沒了情緒那才是怪事一件。”
二人哈哈大笑著給萬一民推出了辦公室,朱國政罵了萬一民幾句待客之道太不地道之類的話,又一把拉住了準備往電梯裏鑽的薛仕林,說什麼走著下樓不長結石。薛仕林哭喪著臉也沒有辦法,就聽見樓道上傳來二人漸行漸遠的說笑聲......
***********************************************************
高亢百無聊奈的在辦公室的電腦上打發著時間,隊員陳東悄悄湊近跟前想偷看高亢在看啥。
高亢看也沒看陳東一眼,直接就從牙縫裏吐出一個“滾”字。
陳東也不怕挨罵,反正也給罵慣了,警隊的同事都因報紙的事群情激奮,在辦公室七嘴八舌的鬧了一上午了。陳東腆著臉想試探下高亢的反應。
“高隊,你說誰在背後這麼黑咱們,咱們在前衝鋒陷陣......”
“滾!”
“呃,高隊您老人家肩膀酸不酸,要不要我......”
“滾!”
陳東吐了吐舌頭,耷拉著腦袋走開了,身後傳來其他同事的一陣哄笑。陳東不服氣的替自己爭辯:“笑個屁,你們誰有本事誰去試試,誰能不挨罵中午我請全隊吃飯。”
現場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去惹高大炮。
“這可是你說的!”高亢突然轉過身,笑眯眯的盯著陳東。陳東頭皮一陣發麻,暗叫一聲不好!直愣愣的看著高亢問道:“高隊,你,你要幹嘛?”
高亢給身旁負責的內勤工作蔣婉琴使個眼色,小蔣心領神會立刻當眾人麵甜甜的喊了一聲:“高隊!”
高亢也樂嗬嗬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小蔣,什麼事呀?”
“中午陳東要請全隊吃飯,我這不來問一下,您去不去?”小蔣故意拖著聲調說。
“是嗎?有這種好事我哪能不去呀!”高亢和小蔣的一問一答讓大家笑出了眼淚,陳東則在一旁使勁扇自個嘴巴子......
辦公室裏難得的竟出現了久違了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