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終於從街那邊走過來了,穿著老舊的大衣,光頭上戴著一頂不成形的帽子,看起來像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精靈,而不像是一名了不起的精神病醫生。醫生的診所就在附近,奧尼爾知道那天他剛剛和最後一名病人談完了話。他已經快80歲了,但仍然在全天工作,仍然是一家大的基金會的董事,仍然喜歡盡可能地到高爾夫球場去。
“怎麼樣,年輕人,”醫生不加寒喧地說,“什麼事讓你不痛快?”對他這種洞察心事的本領,奧尼爾早就不意外了,因此他就直截了當、長篇大論地告訴他使自己煩惱的事情。奧尼爾分析了整個事情,指出了所有錯誤的判斷以及錯誤的行動。然後,醫生說:“來吧,到我的診所去,我要看看你的反應。”
醫生從一個硬紙盒裏拿出一卷錄音帶,塞進錄音機裏。“在這卷錄音帶上,是3個來看我的人所說的話。我要你注意聽他們的話,看看你能不能挑出支配了這個三個案例的共同因素,隻有4個字。”他微笑了一下。
在奧尼爾聽起來,錄音帶上這3個聲音共有的特點是不快活。第一個是男人的聲音,說他遭到了某種生意上的損失或失敗。第二個是女人的聲音,說她因為出自於照顧寡母的責任感以致於一直沒能結婚,她心酸地述說她錯過了很多結婚的機會。第3個是一位母親,她十幾歲的兒子和警察有了衝突,而她一直在責備自己。
醫生關掉了錄音機,仰靠著他的椅子。“在這卷錄音帶中,他們一共有6次用到了這4個字,而這個詞兒正是不顯眼的毒藥。你聽出來了嗎?沒有?好,這個詞你自己剛才在那家餐廳中也用了3次。”他拿起裝錄音帶的盒子奧尼爾。“這4個字就在盒子的標簽上,是任何語言中最令人悲哀的4個字。”
奧尼爾向下看到紅墨水寫得很清楚的4個文字:“如果、隻要”。
“你一定大感驚奇。”醫生說,“我坐在這張椅子裏,聽到成千上萬句用這幾個字作開頭的內疚的話。他們不停地說,直到我要他們停下來。有時候我會要他們聽剛才你聽的錄音帶,我對他們說:‘隻要你不再說如果、隻要,我們或許就能把問題解決掉!”醫生伸伸他的腿,繼續說:“用‘如果、隻要’這4個字,並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卻使我們麵朝著錯誤的方麵向後退而不是向前進,並且隻是浪費時間。最後,你用這幾個字成了習慣,這幾個字就很可能變成阻礙你成功的真正障礙,成為你不再去努力的借口。”
“就拿你自己的例子來說吧。你的計劃沒有成功。為什麼?因為你犯了一些錯誤。那有什麼關係!每個人都會犯錯誤,錯誤能讓我們學到教訓。但是在你告訴我你犯了錯誤而為這個遺憾、為那個懊悔的時候,你並沒有從這些錯誤中學到什麼。”
“你怎麼知道?”奧尼爾帶著一點辯護地說。
“因為你沒有脫離過去式,你沒有一句話提到未來。從某些方麵來說,你十分誠實,你內心裏還以此為樂。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點不太好的毛病,喜歡一再討論過去的錯誤。因為不論怎麼說,你在敘述過去的災難或挫折的時候,你還是主要角色,你還整個事情的中心人。”醫生說。
奧尼爾慚愧地搖搖頭。“那麼,有什麼補救方法嗎?”
“轉變重點,以振奮的詞句取代那些令人退縮的泄氣話。”
“你能提出一些這類的詞句嗎?”奧尼爾問。
“當然。不要再用‘如果、隻要’,用‘下次’來代替。你可以想象,就在這個房間裏,我看到這4個字創造出的奇跡。隻要病人不停地說‘如果、隻要’,他就有不妥當的地方。但是,當他看著我的眼睛說‘下次’的時候,我知道他已經走上了克服問題的道路。這表示,他會把懊悔的障礙推到一邊,向前進,采取行動,繼續生活。你自己試試看,你就會明白了。”醫生說。
老朋友不再講下去了。外麵,雨點輕輕敲著窗上的玻璃。奧尼爾試著從心中除去一個詞句,換上另一個詞句。這當然是想象,但是他卻能夠聽到他的詞句嵌了進去,還發出“卡軋”的聲音。
從那個下雨的下午起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直到今天,每當奧尼爾發現自己想到“如果、隻要”,他就立刻把這個詞句改為“下次”,然後等著那一定會有的心智中的“卡軋”。而在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會想到醫生的話。
“如果、隻要”的態度隻能使人遲鈍、沮喪、消沉,“下一次”卻是對時間積極的、勇敢的出擊態度。我們的人生之路畢竟是向前延伸的,如果一味地活在不會重新來過的過去裏,那生活很可能會把我們拋棄,誰都不可能走進曆史,隻有向前看才是走向幸福的出路。
學會烹調生活
一位老人,妻子在他退休前不久去世了,他非常悲傷。他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後就坐在電視機前,一直看到睡著為止。不過,他的白天過得還不算糟糕,在工廠裏,他是個受人尊敬的質量檢驗員,工作成了他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