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扭頭問那倆女人:“洗頭會嗎?”
她們見我終於開腔了,都扭頭看著我。其中一個頭發挺長的,對我說:“你要怎麼洗?”
她這個問題太專業了,我一時被她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
平時我也常去街邊的理發店,人家那地方可是很亮堂的。洗頭的時候有些可以順帶頭皮按摩,我試過,挺舒服的,於是就對她說:“洗頭,順帶按摩!”
那女的點了點頭,過來幫我洗。
我也不指望她手法有多專業,也就是打發下時間,等天順出來就走,所以閉著眼躺在椅子上,隨她怎麼折騰。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女的手法相當專業。
先給我洗了一遍,接著用手指按壓頭皮。也不知他是不是學過兩手,下手的穴位很準,力道也合適,而且整個過程中沒有一滴水流到我衣服上或者眼睛裏。
唯一有點讓人不自在的地方,就是她洗著洗著轉到了我的正前方,要按壓我後腦的頭皮就不得不張開雙手像是抱住我的腦袋,加上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壓低了身子,身上穿的又是比較輕薄透氣的衣服……
這樣一來,她身前最突出的地方完全霸占了我的視野。
要閉上眼睛不去看吧!可腦子卻不停地想……於是我幹脆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臉上。
從美學的角度上說,這一招多數情況下能讓人冷靜。
我仔細看著她的臉,五官還算端正,就是臉上的妝濃了點,皮膚不是很白。
就在這時我突然從她默不做聲的表情下,察覺到一絲異樣的光。
此時她也發覺我正盯著她,於是跟我對了一眼。
通常兩個生人對眼的時候,總是會第一時間把視線挪開。
她是比較有經驗的人,定力比一般人要好些。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跟我對視了兩秒鍾不到,自己就先把目光移開了。
就看人來講,我是很專業的。
其實我的注意力並不是她的眼睛,而是整張臉,所以她的目光對我沒什麼影響。見她把臉轉到一邊,我對她說:“小姐,你有凶兆啊……”
她似乎誤解了我的話,臉上略顯害羞地笑了笑。
看她這嬌滴滴的表情,我才意識到剛才我的話確實表達的不是很好,於是重編了一下詞彙,說:“小姐,你別誤會!你確實有大凶在前……”
似乎我這話自己聽起來也是怪怪的。
話還沒說完,她就扭頭湊了上來,幾乎是貼著我的臉問:“哦?那你想不想知道這“凶”有多大呢?”
我也是糊塗了,怎麼這麼簡單的意思就這麼難說清楚呢?
我支開她,很認真得對她說:“小姐,我真不是逗你玩的!你麵色陰沉,不出一日便會有血光之災……”
她見我臉上沒帶一絲笑意,話總算是聽清楚了。但卻誤以為我在咒她,有些生氣地說:“呸!你才有血光之災,你們全家都有血光之災……”
我說:“小姐,你別生氣,我一不是咒你,二不是跟你要錢……我就問你,你身上有沒有傷?”
她有些吃驚,問:“你……你怎麼知道?”說著手不自覺地朝背上摸了摸。
這時天順出來了,見我頭也洗得差不多了,就跟裏邊另一個女的結賬,拉起我要往外走。
我回頭對那女的說:“今晚十點以後,莫見生人……”
她追了出來,還想問些什麼,可天順已經拉著我走遠了。
“我話還沒跟人說完,你走這麼急幹嘛?”我掙開天順問。
天順伸了伸腰板:“你不餓啊?看不出你小子也有兩下子嘛!拿算命來泡妞……”
天順平時沒少聽我給人批八字,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信。純粹把這些看做是生意,隻是我的生意跟他們家的生意並沒有競爭,他也不反對。
跟著他又是拐彎抹角地走了好一會,才從巷子裏鑽了出來,直接到了步行街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