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寶柱,突然推開了我的手高聲的喊道:“秦風,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我被寶柱這脫口喊出的話嚇了一大跳,殺人了?
“誰,誰殺人了,誰被殺了?”林隊長對於“殺人”這個詞想必還是非常的敏感的,所以立刻如彈簧一般立刻挺起了身體。
那眼眸還是睡眼惺忪的,一臉困倦的看看我,又看了看寶柱。
寶柱低著頭,一字一頓的重複著,剛剛的話。
“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
我想,他可能是因為看到那恐怖的場麵被嚇到了,所以才會胡說八道,不過林隊長卻不這麼想。
坐在一旁,一個勁的要撬開寶柱的嘴,我跟他在這樣的關頭吵了起來。
“你這是徇私,這小子明顯又問題啊。”林隊長朝著我喊著。
“他隻是受刺激了,我估計,你看到那樣的場麵都得變成瘋子!”我反駁道。
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寶柱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叫著我們兩個閉嘴,我們兩這才回過頭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寶柱的身上。
他抬起那已經被折磨的憔悴不堪的臉龐看著我,對我說,林巧香不是被怪物咬死的,而是被他用石頭砸死的。
我和林隊長頓時都瞪大了眼眸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寶柱。
“怎麼會?你為什麼要砸死她?”我狐疑的看著寶柱,茫然的問道。
雖然,那個女人可惡,但是她跟我們沒有直接的什麼關係,寶柱應該也跟林巧香無冤無仇。
寶柱紅著眼眶,哽咽著跟我描述當時的情景。
他說,我離開了之後林巧香因為咳嗽,身體浮動太大,所以她的傷口在不斷的往外冒血。
可是因為那口子就是鐵環的連接口,所以他也不敢隨便的幫林巧香止血,隻能是脫下我之前給他披著的幹外套小心的按著林巧香的傷口。
可是誰知道,那傷口的血嘩啦啦的往外湧,林巧香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並且在這個時候,威脅在悄悄的朝著他們靠了過來。
那怪物,被血腥的味道吸引著到了岔路口,就在那凹形的洞口外慢悠悠的朝著裏麵爬行。
“秦風,我不是不想救她啊,我是真的救不了她,我試過了想要弄開那鐵鉤,可是不行那鉤子紋絲不動不說,林巧香自己也疼的是哇哇亂叫。”寶柱激動的說著。
我衝他點頭:“然後呢?”
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繼續說,眼看著怪物已經爬到了他(她)們的麵前,寶柱自己也被嚇壞了,那怪物一口咬破了林巧香的大腿的褲子,然後就開始大快朵頤的“用餐”。
寶柱說到這裏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他說,那一刻他嚇的隻想跑,可是林巧香卻死死的抱著他的腿。
嘴裏還一個勁的說,要救她,如果不救她,她做鬼都不會放過寶柱。
寶柱驚懼,那怪物也抬起可怕的四隻眼睛打量著寶柱,寶柱說之前他覺得自己不怕死,可是當感覺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他想他的老父親,想秋豔,還有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他突然畏懼死亡,所以拚了命的蹬著自己的雙腿想要讓林巧香鬆手,可是林巧香卻好像是一心要拉著他墊背,死都不鬆開。
“秦風,那個時候,她的整條腿都被啃掉了,我,我,我?”寶柱紅著眼眶,已經說不下去。
“所以,你就抓起地上的石頭砸破了林巧香的腦袋,然後逃跑了?”林隊長接著寶柱的話說了下去。
寶柱點著頭,臉上的驚懼之色絲毫未退,嘴角哆嗦了一下抬起頭對我說:“秦風,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太害怕了。”
我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寶柱的肩膀,表示對他那樣反應的理解。
人在死亡的關頭,大多是顧不上其它人的,更何況,寶柱對林巧香確實也比較反感,那樣的關頭,林巧香拉著他,那分明就是要讓寶柱跟她一起死。
“哼,你砸死她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你沒看到嗎?那個女人被吃的就隻剩下一個骨架了。”林隊長說著從內衣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點燃遞給了寶柱一根,又遞給了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