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突然走到了我的麵前,削瘦的臉頰上布滿了傷痕,看起來還挺可憐的。
“我昨天看到你行李箱裏有一個藥箱,有沒有什麼消炎的藥水給我抹一點?”張浩的表情挺難受的,我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書,把小藥箱給拿了出來。
這個是我出門之前父親特地給我準備的,我把消毒藥膏遞給了張浩,不過他並不是要往他臉上的傷口抹,而是掀開了自己的上衣。
胸口前那有些發黑的抓痕和彭大宇的如出一轍,我知道那是女鬼留下來的。
張浩一邊抹藥一邊疼的嘴裏忍不住哼哼了起來,臉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啊?”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手中的藥膏掉到了地上。
“我來幫你。”我撿起地上的藥膏站起身來,張浩搖了搖頭說不抹藥了,太疼。
“可是,你的傷口這麼長,這麼深,如果不上藥的話,隻怕是會發炎到時候會更麻煩的。”我勸說著。
張浩眉頭緊蹙,似乎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最後咬了咬牙,衝我點了點頭。
他坐在自己的床鋪邊上,把T恤給脫了下來放在一邊。
那黑色的傷口邊已經紅腫的不像話,裏麵好像還有一股液體,就跟中毒了一樣。
我的藥膏才剛剛碰到他的傷口,張浩的臉容就立刻誇張的皺成了一團,黑色的傷口裏好像又什麼東西挪動了一下。
我一愣,便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
因為靠的太近,讓張浩很是不舒服:“你幹什麼啊?還不快點疼死我了。”張浩不滿的低聲咆哮著。
我點了點頭,把藥膏塗滿了他的傷口。
抬起頭時發現張浩的額頭上已經全部都是汗水了,嘴唇被他咬的都流出血來,他的身體一軟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我把剩下的藥膏放在了他的桌上:“你的傷口好之前,這個每天都要抹,如果明天傷口疼的厲害,你還是去學校門口的藥店裏找人看一看。”
“嗯。”張浩哼哼了一聲,然後又突然對我說:“秦風,昨晚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到?”
張浩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腦袋:“沒事,謝謝你啊。”
他說完轉身睡著了,我看著張浩的背影,想著昨晚的事情張浩應該是有一點意識的,隻不過他把那件事當作是一個夢。
現在已經是七點多了,彭大宇和寧凡都還沒有回來,我也不敢把門反鎖,隻能是關上門之後將黑曜石手鏈給掏了出來,悄悄的掛在了窗戶的鐵鉤上。
但是心中依舊有些惴惴不安,擔心黑曜石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那鬼物,畢竟,黑曜石鏈子已經這麼多年沒有用過了。
為了緩和這種恐懼的情緒,我故意翻看著書打發時間,直到宿舍熄燈。
彭大宇和寧凡還是沒有回來,看來今夜宿舍裏應該就隻有我和張浩兩個人。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黑曜石鏈子,在心中默默的跟自己說:“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啪啪啪!”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玻璃窗外出現了一隻鮮血淋漓的手,那隻手上的指甲又長又黑,還滴著血,看起來很是恐怖。
我的雙手緊抓著被子,將腦袋縮進了被子裏。
“砰砰砰,砰砰砰。”那聲音更加的響亮了,不過正如之前我所預料的,這鬼物拍了半天的玻璃窗,居然沒有進來。
看來黑曜石,起到了作用。
窗外拍玻璃的聲音漸漸的減弱了,最後完全消失,我的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那鬼物應該是發現自己進不來然後就放棄了。
不過事實證明,我的想法真的太過於單純。
“叩叩叩,叩叩叩。”
就在這寂靜無比的時候,綠色的木門外居然傳來了敲門聲,那聲音在這靜默的夜晚顯得很刺耳。
我一愣,目光看向了門的方向,心中想著,難道是彭大宇或者是寧凡回來了麼?